一定是从我梳妆台上的盒子里掉了出来,但无论如何都找不到了。“

不论对我的说辞有何看法,他都未做表示,而我知道他其实心存疑问。他要我把袖扣描述得详细一点,我照办了。与此同时,他瞥了一眼从口袋中取出的明细单。

“一组压花袖扣,一组镶有小珍珠的平面晚宴袖扣,还有一组钻石和翡翠镶成女人头型、造型独特的袖扣,就是没有提到你说的那种袖扣。可是如果你的说法没错,阿姆斯特朗先生那一夜必定一边戴了一个完好的袖扣,另一边也许戴了一个不相匹配的袖扣。”

我没有想到这一点。如果闯入屋里的人不是被杀的男子,那么那一夜是谁进到屋子来了呢?会是谁呢?

“有很多不寻常的事跟这个案件有关。”杰姆逊接着又说,“葛屈德小姐作证,说她昨晚听到有人转动锁后又打开了门,几乎同时也响起了枪声。瑞秋小姐,奇怪的地方就在这里,阿姆斯特朗先生身上并没有带钥匙,门锁和地板上也不见钥匙的踪影。换句话说,证据明确地指向同一件事,就是阿姆斯特朗先生是屋内有人接应才进得去的。”

“不可能。”我插嘴说,“杰姆逊先生,你知道你话中隐含什么意思吗?

你知道你实际上是在指控葛屈德让那个男人进屋的吗?“

“不尽然。”他露出友善的笑脸,“事实上,瑞秋小姐。我相当确定她没有做这种事。但是如果你和她俩人都只故意告诉我一丁点儿的实情,我能怎么办呢?我知道你在花床上捡到东西,可是你不肯说出那是什么东西;我知道葛屈德小姐回桌球室去拿东西,可是她也不肯说出那是什么东西;你找到袖扣之后,曾怀疑那个袖扣出过什么事,却不愿意告诉我。截止到目前,我难确定的是:我不认为那个弄掉了----我就直说吧,高尔夫球杆,而吓到你的深夜访客是阿姆斯特朗。我还认为,他能进到屋里是因为屋里有人让他进去的。那个人是谁呢?是丽蒂吗?”

我愤愤地搅动杯内的茶,然后说:“经常听人说,主事者的助手通常是快活的青年男子。----个男人的幽默感似乎跟他职业的份量成反比。”

“一个男人的幽默感经常是残酷野蛮的。”他毫不隐讳,“对女性而言,它就像被熊紧抱住一样,会留下疼痛的抓痕。我不知道哪样会更凄惨。”

他突然抬起头来:“托马斯,是你吗?进来吧?”

托马斯就站在房门口,一脸的恐惧和忧虑。我一下子想起了放在小木屋里的猪皮旅行袋。他踏进房内,两后垂放于身侧。就站在房门边上,隐藏在他浓密灰色眉毛下的双眼,紧即着杰姆逊:“托马斯。”杰姆逊的口气颇为友善,“我叫你来,是想你告诉我们,在发现阿姆斯特先生葬身此地的前一天,你跟山姆在俱乐部里谈了些什么。让我想一想,你是星期五晚上来这里见瑞秋小姐的,对吧?然后是星期六早晨才来工作的?”

不知怎么的,忽然,托马斯一副如释重负的表情。

“是的,先生。事情是这样的:阿姆斯特朗先生和他一家人去度假,我跟华生太太就留下来看屋子了,一直到屋子租出去为止。华生太太在这里待得久了,胆子也不小,所以她睡在主屋里。我呢,一直碰到一些怪事,我曾经跟瑞秋小姐提过,所以我睡在小木屋里。后来有一天,华生太太来找我说:‘托马斯,该你去睡主屋了。我被搞得神经兮兮的,再也无法睡主屋了。’可是,我在心里衡量了一下,如果她都没胆量了,我也没胆量。结果谁也没去睡主屋。后来是华生太太晚上待在小木屋里,我就去俱乐部找了个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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