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我惊讶的是,他竟没有再追究这件事。事实上,他很快地改变了话题:“我想或许我们该去参观一下大教堂了。你愿意当我们的向导吗?”

“乐意之至。”塞维里努斯的放松显而易见。他领头沿着庭园旁边前行,带我们走到大教堂的西侧。

“面对庭园的这扇门通到厨房,”他说,“但是厨房只占了楼下的西半部,另外一半是餐厅。南边的入口,也就是礼拜堂唱诗班席位的后面,有两扇门分别通往厨房和餐厅。但我们可以从这里进去,因为由厨房可以继续走到餐厅去。”

我走进那间大厨房,意识到有一个八角形的天井和整幢大教堂一般高;后来我才晓得这是一个井孔,但没有通路,只是在每一楼都开有宽大的窗子,和教堂外侧的窗子一样。厨房里被烟熏得灰黑,许多仆人已在里面忙着准备晚餐吃的食物。有两个人站在一张大桌子旁,做一种包括青菜、大麦、燕麦、裸麦的馅饼,把芜箐、水芹、白萝卜、红萝卜剁碎。旁边另一个厨子刚把几条鱼浸入酒和水的混合液里,并且在上面撒上鼠尾草、荷兰芹、麝香草、大蒜、胡椒和盐。

西边塔楼下有一座开着的大炉子,准备用来烤面包;炽热的火已冒着火星子。南边塔楼里有个很大的火炉,上面有几口滚得热腾腾的锅子,呼噜呼噜作响。通往礼拜堂后面谷场的门是敞开的,养猪人正好在这一刻走了进来,捧着由刚杀的猪身上割下来的猪肉。

我们由那扇门走出去,便到了谷场。在高原最东边,还有一排靠墙而建的房舍。塞维里努斯对我解释,前面那几间是谷仓,再过去是马厩,然后是牛棚、鸡舍,最后是加盖了屋顶的羊圈。在猪圈外面,养猪人正在搅动一缸猪血,以免它凝固了。只要迅速而且适当的搅拌,猪血可以保持几天的液态,这是因为天气寒冷的缘故。然后他们就可以做猪血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