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津川也跟在后面。

沙子出乎意料的坚实,鞋子难得陷进去。虽说如此,但还是很难走,而且从海上刮来的风也很大。

“他还是遵守诺言来沙丘拍照片啦!”

悠子激动得差点连声音都出不来了。

“是啊。”十津川点点头。

正如悠子所说的,藤代是三月二十六日傍晚从东京站乘夜车“出云1号”来这沙丘的。

出云1号应该在二十七日的上午八点十六分抵达出云市。

如果参拜出云大社、乘坐大社线后在出云市内住一宿的话,那么二十八日清晨六点这一时刻是来不了鸟取沙丘的,因为出云市和鸟取之间有一百五十公里的距离,乘快车要花近三个小时的时间。首先没有那种清晨六点到达鸟取的列车。

藤代一定在二十七日上午八点十六分到达出云市后,于当天之内游览完毕,然后乘坐山阴线去鸟取,在鸟取市内住了一宿。

(问题是藤代乘夜车“出云1号”和藤代将自己手表的闹铃定在凌晨三点这两件事。)

十津川一面沿沙丘的斜坡慢慢往下走去,一面像是要确认似地对自己这样说道。

为什么藤代干那种事呢?

闹铃定的凌晨三点与预告炸毁国营铁路的信上写着的凌晨三点究竟有关系吗?

如果说有关系,那么被犯人作为目标的那趟夜车是“出云1号”吗?

下完斜坡的地方有一火山口般的圆形洼坑,那里积着雨水,夕阳照在上面反射出耀眼的光芒。

这回是陡峭的上坡,每走一步,沙子都会揭下来送到鞋里去。因为难走,十津川咱然而然“海唁晦唁”地喊了起来。

好不容易爬到顶上,碧蓝的波浪顿时展现在下方。

大风从海面刮上来,沙子像烟雾似的从脚底下扬起。

原以为向着大海的一面是缓坡,出乎意料的是这壁竟像陡峭的悬崖凹陷下去,约莫有十二三米之高。

十津川心想:下面虽有狭窄的沙滩,但若是掉下去,恐怕很难爬上来了。

十津川站在顶上,目不转睛地俯视着海面,看看看着,产生了一种错觉,仿佛自己就要坠向大海似的。

“好漂亮的景色!”悠子发出赞叹声,“他一定走到这儿来拍照啦!”

“可青森县警察署说,哪儿都没有发现那卷胶卷。”

“一定是谁偷走了,不可能有其他原因。”

“是谁又是为什么要干那种事呢?”

“这我不清楚……”

“会不会是杀死藤代的犯人偷走胶卷的呢?”

“啊?”

“如果犯人想掩盖自己乘坐出云1号的事实而偷走胶卷的话……”十津川自言自语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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