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房间的居住者站在钉着栏杆的窗前,往下看看,因为他住在三楼,从整个迹象可以判断出,他早已把这个院子的布局背下来了。

院子,这是一个不大的地方,它的三面是一座日字形的楼房,而另一面是有着一排排有刺电线的、很高的栅栏。院子里放满了生锈的装垃圾的大桶,这些桶大概已经有五年左右没有用了。在一个桶里边坐着一只小猫,甚至从三楼就可以立刻判断出,这只平常的描曾经是家养的,或者是别墅里的,后来被“有文化”的人扔到了大街上。

这只可怜的脏小猫的归宿将在哪里呢,但穿着公家衣服的那个人只是用眼睛看了它一眼。有什么可说的呢,在专门心理疾病医院里的生活可不是丰富多彩的。这个有栅栏的窗户对于这座房间的居住者来说既是电视,又是录像机,还是他喜爱摆弄的“射击”游戏的计算机。

突然。在走廊里,从金属门的后面传来一个人的脚步声,房间的居住着不出自主地哆嗦了一下。

这个习惯,也就是听到别人的脚步声就哆嗦,是在不久前才出现的,他自己也说不清这和什么有联系。然而,在这里所度过的漫年的、无休止的日子中,他已经学会了怎样分辨脚步声。

如果是很粗野的、很重的、有节奏的步态,那就是护士,也就是腰上别着警察用的粗棍子的两个五八怪,来给他进行处置。这里的处置是一样的:打针和吃药。还有两到三次的电疗……

如果脚步声很大,而且还伴有盘子的响声,那就是送饭的人,一个不爱说话、也不得罪人的傻瓜,他送早饭、午饭或者是晚饭。

如家脚步很慢、很重、不令人讨厌,就像指挥官那样、那就是主治医生。可活又说回来,在最近这段时间里,主治医师在这个小屋里出现的次数已经越来越少了。显然,这个患者已经不再使他感兴趣了。

可是,这次的脚步声这个男人还是第一次听到,所以地颤抖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