扎沃德诺依很听话地走到了墙跟前,他已准备好回答任何问题。坐在桌旁的人期待地看着走进来的人,而神奇的纹身人继续问道:“是第一次进来吗了”

新来的人不明白地眨起眼来,显然,他没明白这个术语的含意。

“什么?”

“这就明白了,是第一次进监狱,”纹身人摇了摇头,“好吧,给兄弟们讲讲,是因为什么事,怎么过来的。”

让新来的人坐在桌旁,在这桌旁还庄严地端坐着十来个囚犯。现在纹身人开始沉默,而一个六十岁左右高高的干瘦的男人开始说话了。他很有威风地紧闭着嘴唇,浓眉下闪着严厉的目光。所有这一切都表明这个人是“牢房里绝对的权威者,牢房的头儿”。

“说吧,”他带有明显的兴趣建议道,“为什么到这里来?犯了什么法了实际上是怎么回事?叫什么?”

新犯人在对方严厉的目光下不自觉地瑟缩起来,并深深地叹了一口气,开始把一切按顺序讲起来。既讲了苏霍伊,又讲了受人尊敬的盗贼的侄女,讲了不知姓名的、绑架了他的神秘出租车司机,还讲了“事务所”是怎么向他们和合法的、受人尊敬的盗贼科通进攻的(米特罗法诺夫还不知道“卡勒基地”这个组织,因而他坚信,抓他的是警察局的人干的。),很奇怪,新犯人没有说谎,没为自己辩护,根据自己的理解叙述了不久前所发生的一切。

长着浓密眉毛的人注意地听着,没打断地,因为新来的人所讲的事听起来特别的真实。

后来,他提出了一个意想不到的问题:“扎沃德诺依,还想胡编多少,胡说八道……而你还做过什么坏事?”

“这是什么意思?”米特罗法诺夫不明白地向权威者问一句。

“在木棒之下没屈服?没和那些臭警察交往?从来也没出卖过好友?”

米特罗法诺夫直到现在也没能从他所经历的事件中清醒过来,况且他也不明白,在服用了一份“俄罗斯性亢进剂”之后,他就仿佛变成了别人手中的一个软弱无能的木偶,意识不到很明显的东西:他刚迈进监狱的门槛,他的命运就已经注定了。审讯、讲述,在任何刑侦隔离室都问的是礼节问题,有点像即兴的喜剧,可以使受侦讯的人那暗淡的生活多样化。要知道还在一小时前就从监狱看守那儿送来了他的个人简历,并带有他今后命运的详细简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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