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比如现在吧,他默默地交出了武器和弹药,默默地坐上了指挥官的吉普车。

里亚宾那神情专注,面色很严峻。他坐在方向盘后面不时地斜眼看一下坐在旁边的人,好像试图确定那人猜到什么没有。

马克西姆注视着前面,整个表情似乎说:“你想观察我,我在执行命令。要知道,我不是普通的人,而是一个机器人,是一个为了完成一定目的的小齿轮。我只能听,不假思索地行举手礼说是。”

很快出现了四周都是高高水泥围墙的“卡勒基地”。

“有一个非常重要的人将和你谈话。”里亚宾那目光没有对着柳特,就事先通知他说。

马克西姆沉默了一会儿,这个沉默可以有两种解释;一种是同意,另一种是无所谓。

金属大门打开了,吉普车开进了院子。

“在二楼等您呢,”里亚宾那通知说,“在我的办公室里。”

柳特关上了车门,没有转身,径直向入口走去。

从对发尔托夫斯基隔离侦讯室那次谈话起,他们已经有两年没见面了。柳特以后最经常想起的就是这个人,并且每一次都发觉自己有这样一个想法,他对这个人有着双重的感情。

从一方面讲,汉恰耶夫不自觉地欣赏戴着老式金框眼镜的这个人。因为那些比他有经验比他聪明的人总能引起他的这种感觉。从另一个角度讲,又怎么能正面地接受把他送进监狱的人呢?

检察官坐在办公桌后,背对着门,但马克西姆立刻就认出了他。即使这里是个不大的办公室,即使有十个人,穿着一样的衣服,并且背对着他,柳特也不会弄错的。况且不仅仅是他一个人有这样的感觉。

为什么?

一些人在这种情况下可以夸夸其谈他的直觉,另一些人会谈他的某些神奇的能力,还有一些人会谈他具有很少人才有的那种统治的才能。然而这种能力很久以来就在他的身上表现出来了。

谁对呢?大概第一种人、第二种人、第三种人都对。

“晚上好,马克西姆·亚力山大罗维奇。”男人很有礼貌地冲着涅恰耶夫笑着,就好像他们不是两年前分手的,而只是昨天。

“近况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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