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杯吧!”客人终于灰心了。

几分钟后,白酒已经一杯杯地下肚了。

“喂,怎么样,扎沃德诺伊?”权威笑了笑,俯视着尽全力握着酒杯、坐在其下面的“六号”,“为所取得的成绩干杯……”

“为什么成绩?哪来的什么成绩?”

“啊,在波兰有工厂存在,就存在着问题;工厂没有了,问题也就没有了。为了我和你都少了点问题。”主人非常奇巧地解释着,“明白了?”

两个男人碰着酒杯,将酒喝干----虽然其中的一个什么也不明白。

“就是说,让我们离题远点?”

“我没这样说。”苏霍伊稍微想了一下,回答说,“问题应是这样的,工厂应该有,而且不止一个,应该有很多个,只是这些工厂应该在那个科通的脏耙子够不到的地方。不是在波兰,是在这儿。在俄罗斯。”他重又停顿了一下,像没有台词的配角演员似的耳语道,“打算派你去搞监察,就从我们这里先开刀。想要我们把自己用血汗换来的钱合并到他们的兄弟会里去?他们啥也甭想借着!魔高一尺,道高一丈!”最后几句话与其说是针对谈话者的,不如说是针对该死的那依琴柯的。

当提到名副其实的窃贼时,扎沃德诺伊过分敏感地皱了一阵眉头。

“我现在同他在波兰……我是出人意料突然来到的。我甚至不得不交出钱。你自己说过,为了……”

“说过什么?”权威打断了扎沃德诺伊的话。

“你说过,按照我们的设计方案,应向波兰融入大量现金……在几天之内。”

“可是,你看到了,得到的结果是多么的好。”苏霍伊重又给自己和客人倒了酒,“少些别人的现金就少些别人的问题。”他略微停了一下,然后冷不了地问道:“听着,那个小女孩----这个可巡回展览的特列嘉柯夫美术馆的侄女……现在她在哪儿?”

“就在这里,在莫斯科……她还能在哪儿呢?好像今年就该中学毕业了。”

“嗯,是这样……”苏哈列夫意味深长地吧哒了一下嘴,他弄了弄带印记的商标图案,举起了酒杯,“来,是不是再干一杯?”

当喝完第二杯酒后,扎沃德诺伊将一瓶白酒拿在手中,仔细审视着瓶子上的标签,一个字一个字地读了一遍:“白----酒,‘精----制’……这是波兰白酒吧,是不是?你是从哪儿弄来的?”

类似的白酒只有在波兰才出售;把波兰的劣质酒类运到俄罗斯是如此的愚蠢,这正如带着自制的茶炊到图拉或坐着“扎波罗热人”牌汽车到巴伐利亚发动机厂所在地慕尼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