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这样……”苏霍伊觉得不好开口,“她曾在我的酒吧里呆过很长时间……我已把她完全忘了。”

装瓶的日期标记当然未能躲过客人的注意力----如果相信标记的话,那就很清楚:白酒顶多是一周前分装的。

扎沃德诺伊本想说点什么,但是,当他碰到主人那阴森森的带有恶意的目光后,立刻就沉默了……

“华沙----莫斯科”列车车窗外,夜幕已经降临。这是个阴沉、黑暗、散发着潮湿、木馏油及腐烂树叶气味的夜晚。

卧铺车厢中,只有四分之一处亮着灯:惟一的旅客是个年迈的老人,他不喜欢强烈的灯光。几年前,在劳改营的强制室里,他的身体作下了明显的毛病。而且,在马加丹附近的这所劳改营中,他不得不经常在强灯光照射下睡觉;此刻,他已经是自由身了,他对强光仍旧反应敏感----强光不仅刺眼,而且会引起他对非自由时那种痛苦的回忆。

卧铺车厢中惟一的旅客正是大名鼎鼎的窃贼科通。他忧郁地注视着窗外站旁那明亮的灯光闪闪而过,远处低矮的房子中闪烁着斑斑黄点。列车正向东方边界驶近。

科通摇了一下头,仿佛要甩掉昔日的重负,驱散那些痛苦的思绪。思绪,由于或近或远的原因,对于阿列克赛·尼古拉耶维奇·那依琴柯来说,是太多太多了。最令人沮丧的是有关马金托什死亡一事。马金托什之死不是因为科通得罪了谁,而是有人向他那依琴柯提出了直接的挑战。这是个警告:请从波兰滚出去,现在这地方不是你的了,这个地方被堵死了。用不着求仙问卜去查询堵死此路的元凶,那人肯定是站在“6号”背后的人。几天前,他那依琴柯还在飞机库中屈尊同那人谈判过的,扎沃德诺伊算不上什么人物,他不过是个典型的秤砣。人们在利用他。至少,第一眼看上去给人的印象如此……

如果这样,怎么解释发生在马尔基尼亚的那些事情呢?情况是这样的:被袭击的人不止科通一人,还有他的同伙(可不像扎沃德诺伊毁掉了全部生产!)。可见,还有某个第三种势力……

是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