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说我看到了什么,那么朱利安从图书馆借来的那些书只会增加我的困惑。他究竟是为什么想要看那些书呢--劳德的《核武器和引擎》,沙尔的《x射线》,库德克的《广阔的宇宙》,厄布洛德的《人和能量》,基恩的《现代的科学奇迹》,斯塔福德·克拉克的《今日的精神病学》,舒伯特的《爱因斯坦》,格伯的《电的世界》,还有他每天都会沉甸甸搬回来一摞的《新科学家》和《科学的进步》杂志?尽管如此,他现在看的东西完全没有引起我的担心,因为这些书与他过去读的那些完全没有科学性的东西和那些现在已经被他销毁的恐怖的作品不一样。然而我内心的部分宁静注定不会持续太长时间。

11月中旬的一天--我成功地写完了我自己的一本进展迟缓的书里的很难写的一章,并为我的这项特别成就而兴高采烈--我去找朱利安,想告诉他我取得的成就。那天早上我根本没见到他的踪影,我去敲他的房门却没有得到回应,所以我便走进了他的房间,直到那时我才知道他已经出去了。近来朱利安出去的时候都会习惯性地把房间门锁上,而我很吃惊地发现这一次他竟没有锁门。我随即发现他是故意没锁门的,这样的话我就能看到他在床头柜上给我留的纸条了。那是一大张白色的打字纸,上面潦草地写着歪歪扭扭的几个难看的字,意思简明扼要:

第37节:我真是太幸运了

菲利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