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心念大动,忍不住环上了他的宽肩。她脑袋一热,便道:“我好喜欢萧哥哥……”

萧庭燎眸色一软,扬唇,一时未作多想:“嗯。”

宁徽妍:“……”

人生的第一次告白,失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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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家二兄弟行刺女帝之事一出,朝中哗然,身为赵家两兄弟的举荐人的礼部侍郎李大人自然是首当其冲,当即被罢免了官职。此后数日,摄政王以其雷霆手段,查出涉及此案的官员五人。五人皆为老臣旧党,悉数获罪。

当此之时,女帝有言,道是此次行刺一事惊扰颇多,遂在其十五岁亲政之前,不允朝中再议立君后、开后宫之事,更道摄政王萧庭燎护驾有功,应当大加赏赐云云。

一时间,旧党高官数人落马,萧党兴盛如日中天。于是,满朝文武,无人敢有异议。

经此一事,众人遂知,女帝虽年幼,但绝非傀儡,而至于其向摄政王之心,由此可见一斑。

就这样风平浪静地过了三年,宁徽妍即将迎来自己的十五岁生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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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平九年六月末,宫中侍人来来往往、忙碌万分,要问其原因,那自然是在为即将到来的圣寿节作准备。圣寿节乃乐安女帝的诞生日,今岁恰是在七月立秋时节,因连带着女帝的及笄礼,是以,这宫中必然是要大办一场的。

宁徽妍较三年前长大了许多,性子也稳重了不少。自她那日明白了自己的心意之后,便愈发对萧庭燎上心了起来。他教她什么,她就认真学什么;他说过什么,她绝不敢忘一字半句。

萧庭燎见她有了自己的心思算计,遂也渐渐放手让她接触朝政。久而久之,她自是进步神速,眼下虽未及亲政,但她这个皇帝早已在朝臣们的心里有了足够的份量。

夏末暑气未消,余蝉在树上喊着热,却未及喊上几句,便被粘杆之人所捕。

睿思殿中,扇车阵阵起凉风。宁徽妍坐在銮座之上,正持着毛笔,点了朱砂,一本一本地批着折子。

只道当她年满十四之时,入宫的侍读们大多也到了年纪,该入仕的入仕,该嫁人的嫁人,是以那宫里的学堂也就暂且停了。书斋与先生们留给了她八岁的弟弟,信王宁呈检。而她便就日日跟在萧庭燎的身边,学习该如何理政。

宁徽妍一边翻着折子看,一边驾轻就熟地落着朱批。这三年,她学得很快,书斋的先生们都称颂她灵慧,道上天给大邺送来了一个好皇帝,可她却知道,自己的所有努力都是因为萧哥哥。

她想把一切都做得很好,教他看见。让他夸她,让他认可她,让他知道,她已经长大了。

她想向他证明,她已经长大了,想让他……不再将她看作一个孩子,而是将她看作一个女子。

一个配得上他的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