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三年,越是相处,她便越是对他迷恋得不可自拔。她觉得她的萧哥哥就像是一坛佳酿,经年愈久,愈是醇香。

她不止一次跟他说过她对他的欢喜,但每一次却又不敢太认真,因为他从未将她当一个女子看待过,只将她的剖白作年幼的笑话。

萧哥哥将自己的感情收拾得很好,几乎没有任何失了偏颇的地方。但她细细观察过,他虽一直未娶,心里却是有人的。

她不知道那女子是谁,每每旁敲侧击地问他,都会被他巧妙地回避开去。

不甘心。

天知道,她有多么的不甘心。

不甘心得连一点点风吹草动,都能引出她心底的嫉恨。

宁徽妍批完手里的折子,便想着去寻萧庭燎,着人问了一番,便知他正在暖阁里小憩。

她神色一缓。

只道这些日子,为了筹备圣寿节与她的及笄礼,他几乎没怎么合眼过。她自然会心疼他,与他说这些事情不必他操心,自有下人去做,可他却反而笑着宽慰她道,这是她重要的日子,不可草就。

她心中隐隐开心,又有些不怎么开心。待她十五岁及笄后便要亲政了,届时他会交还摄政的权力,搬到宫外的相府去住。

虽说平日里她还能在朝上与尚书省见到他,可这又怎能比得上如今的日日夜夜朝夕相处?

但是,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倘若他还了摄政权,却还被她留在宫里,这定然是要遭人诟病的。

她不想他被人说三道四,他是这天底下最厉害的人,这一点她想让全天下的人都知道。

宁徽妍想着,撇下了毛笔,也不让人通报,兀自推门进了暖阁。

却不想刚一进去,就见得外间有一个侍女,正立在衣架旁,捧着萧庭燎的外衣,久久没有挂上去。她看着那衣服面颊泛红,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