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道那江柏庚重拾信心回到马场之事,她看到了;江柏庚的手治好了,估计是妖精干的,她猜到了;若无意外,江柏庚定能赢下这场比赛之事,她从现在的命簿中读到了……

可是!

为什么明明劫马上就能渡完了,江柏庚却不参加比赛了啊?!

为什么大人又又又对妖精动心了啊?!

妖精这次只是一匹马啊喂!就算她能化形,天道也不许她将此事主动告诉大人的啊!

对着一匹马——

大人真是太重口味了……

眼看着江柏庚里赛场越来越远,司命更是着急上火。

若是渡劫失败了,大人会再受罚不说,妖精也说不定会被关死在这个异界里,再也回不去了……

司命想着想着,一瘪嘴,豆大的眼泪当即就滚了出来。

都怪她,若是能常过来探探,就不会闹出这样的事儿了。

这可如何是好?

司命急得抓耳挠腮,突地,她一顿。

她再想了一想,做贼心虚般左右看了看,遂凝了一记术法,朝江柏庚打去。

术法触到江柏庚之后,他驭马的动作减缓,而后停了下来。

司命飞到他面前去,眨巴眨巴眼睛将他打量着。

只见江柏庚眉头深深蹙起,似是颇为不好受。他按了按自己的额角,抬眼往四周一望,怔了一下,随后似是想起了比赛之事,调转马头往赛场而去。

司命见此松出了一口气。

她方才设法将大人的记忆稍稍抹去了些许,幸好作效了,许是因着大人尚且是一个凡人的缘故。

只不过纵使大人受天道桎梏到异界渡劫,其神魂依旧强大,她那小小的术法,也不知道能撑到什么时候……

司命摇摇脑袋不再想,匆匆赶去找苏小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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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为比赛而开辟的大型草场,外头便是城郊随处可见的田景。苏小淮与阿析一齐被带到了一座小院中,许是为了提防外头的人瞧见院里的样子,那些壮汉便把苏小淮也赶进了屋里,关了门,开绑。

小院的堂屋不大,但胜在内里空空如也,容下五六人,加上一匹马,倒也不显得逼仄。

只见那太监刚一入屋便扒了身上的衣服,换了一件粗布衣,他一边换一边连声啐道:“呔,扮什么太监!晦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