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几个壮汉纷纷笑开,其中一个嘲笑道:“哎莫换嘛!我瞧着你当个太监还像模像样的——哎哟!”

“呸!想死直说,让我师兄办了你。”

被五花大绑的苏小淮躺在地上,她安静地听着那头说话,听着听着,心里便有了数,只道果然是姓赵的那崽子从中作梗。上回那赵家案尚未有定论,苏小淮便想那赵骏明许是还有还手的力气,却不想这力气可不小,竟能从皇帝身边偷马,倒也是了得。

不过,他捉她到这儿来,又是为何?

正想着,便听有人推门而入,光亮一洒,扬起尘埃。壮汉们见了忙起身,躬身齐声道:“公子。”

声落,外头走进来两人,打头那个作小厮打扮,后头那个以袖掩口,皱着眉头,他的脸教人看不大清明,然苏小淮辨出了他的味道,正是那被禁赛的赵骏明。

阿析许是也辨出了这人,“唔唔”地叫唤了起来,扭身挣扎。

“老实点儿!”有人踹了他一脚,苏小淮看得心疼,想撩蹄子踹回去,然自己的四脚都被绳子绑住了,不得不咬牙隐忍。

赵骏明挥手让那些壮汉下去,只留了唤他“师兄”的那人与贴身小厮。他走了过来,蹲在苏小淮身前。仔细一看,只见他颧骨高显,头发有几丝发白,浑不似当初见到的那意气风发的模样。

他看了苏小淮一眼,挑嘴笑了,满是报复的快意。他伸手在马脖子上重重拍了几下,拍得苏小淮吃痛,拿鼻息直嗤他。

赵骏明心中得意,此时也不恼,他又走到阿析面前,着人取了阿析口中的布,笑问道:“小子,我就纳闷了,这马也不过尔尔,又怎得会教你师兄与那时家公子大打出手?”

“你放开血儿!放开我!”阿析只叫道。

“嚯!脾气挺大。”赵骏明掀唇冷笑,“啧啧,可惜了,我这人啊,不喜欢欠人东西。上回儿啊,你师兄没帮我拦住我的马,教我的马死了。这回儿,这恩情,我可得好好还给你师兄才是。小子,你说是不?”

阿析毕竟孩子心性,听了便直直发了火:“不准动血儿!你不准动血儿!血儿是西兄的!你不能碰它!”

“喔?”赵骏明更笑,“哼,这倒是有趣。江柏庚越是宝贝这马,那我便越是不能手软了。”说罢,大笑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