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那人左右看了看,用目光朝自己示意了一下,裴景诚了然,抬步上前。

走近了,听那人行礼道:“公子。”

裴景诚蹙眉问道:“可是大人有何吩咐?”

“并无。”那人答道,从怀里掏出了一份书信来,再道,“只是公子的嘱托,属下已经查到了。”

说着,那人将信双手呈到了裴景诚的面前。

裴景诚目光一落,突地想起他让人探察的事情,一时间心里有些发堵,竟是不敢伸手去接……

他吩咐人查的,正是昭阳长公主心悦之人的事。

裴景诚取过信,稍有踌躇,还是一展长指将封口给挑开。他取出了那书信,展开,一目十行。只见上头誊写了几首诗词,皆是长公主的手笔。

读着读着,信纸被他捏皱,发出了喀嚓嚓的响声。

她的文采并非上佳,然字里行间的爱慕,深重得远非一张薄薄的纸能够承受得起。

诗词写得很是隐晦内敛,并没有明确地交待出那人姓名,她只是泛泛地称其为君子,说其有三变……

君子三变。

满腹经纶如裴景诚者,又怎会不知她写的是谁!

妒意盘踞了他的眼,他面无表情地将那一纸书信撕碎,交还到了那侍者的手中,冷淡道:“我已知悉,辛苦了。”

说罢,他抬步便去,眸色沉得可怖。

君子三变,即之也温……

当朝丞相宋即温。

她说,情爱之事不可强求。

她说,一颗真心愿兀自保留。

她分明贵为公主,却想着要与青灯古佛相伴,只因她不愿阻碍那人仕途。

裴景诚说不出自己的心里有多疼,说不清自己到底有多怒。

原来,她深念之人,是宋即温。

·

裴景诚一脸郁气地回到自家府邸,刚一走到大门口,便见有小厮在门前急切地望着什么。那小厮一见得裴景诚,眼睛大亮。

他匆匆跑上前来,满额是汗,急道:“驸马爷!您可算回来了!殿下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