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觉,此举倒是无甚意义。

当年她之所以会与他合作,为了也只是护他不死而已。

他身为正道之士,骨子里烙着魔教抹不去的正直,当年他对她说的那些承诺,想来最多不过是出于道义罢了,她也不必太过上心。毕竟,倘若他那时真的对她动了什么心思,那么如今必然是不会认不出她、视她为陌路人的吧……

他既然没认出她,她也就没那必要自讨无趣了。若是表明了身份,反倒像是她追着他讨债一般,这就很没意思了。左右看眼下这情形,她单单只用这教主的身份,就能帮他渡了这劫,那么当年的事,或许不提也罢。

如此,她还是废话不多说,赶紧将他给采了才是要紧事儿。

这般一想,苏小淮遂弯了唇角,扶上他的肩膀,凑到他耳侧吹出了一口气,顿时便觉着他身子一紧。

她笑道:“本座瞧你这身子骨生得极好,倒不知左护法大人可有意与本座共度春宵?”

话落,她咬上了他的耳朵。

只觉他气息一滞,喉中传出沙哑的浊声。她心喜,想摘了他面具,细看他冷静不复时的神情。

她抬手,正要去解那面具的绳子,却猛然间被他捉住了手腕。

她一愣,还不待能回过神来,被觉胸前被他快速地点了一记,登时动弹不得。

他……竟然冲开了穴道,还把她给点了?!

苏小淮瞪大了眸子,只见他薄唇微挑,似笑非笑。

“聂予衡你——”她霎时便想啐他,却不防他再一伸指,点住了她的哑穴。

苏小淮:“……”

她现在只想破口大骂了。

看她这副要怒不怒,欲言又止的模样,聂予衡弯了眼角。

眼下这般情形,他不能久待,只觉若是再看着这人,欲念便会胀裂开来。他深深吸了一口气,别开眼,不得已去扶她腰侧,将她搬到了一旁,口中道:“得罪了。”

苏小淮气得直瞪他。

“教主所托,我已知悉,还望教主莫要食言。”说着,他起身上岸,他的背影停顿了一下,沉了声音再道,“此外,我业已有妻,还望教主明知。”

说罢,抬步而去。

苏小淮:“……?!”

……业已有妻?!

这禽兽——他竟敢背着她把阳元给了别的女人?!

混蛋!

·

聂予衡一路施展轻功离开了后山,避着他人耳目,遛进了自己的居所,取了些衣物后,打凉水匆匆洗浴了一番,这才缓下气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