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听罢,舒展了眉头,问道:“那若是我不答应,又会如何?”

她浅笑,只道五年未见,这人当真比先前又有趣了不少。

“若是你不答应,那我自然只好将你的身份广而告之,并下令诛杀,教你无处容身啦。”字句之间寒意彻骨,而她却是绽出了一个如阳光般明媚的笑。

聂予衡看了她一眼,蓦地淡笑道:“看来,我倒是别无选择。”

苏小淮笑:“嗯,你知道就好。”

他敛眸低哂,不再答话。

“只是——”她蓦地出声,睨了他一眼,有几分犹豫道,“业已十年有余,你那娘亲如何,我却是不能作保的。”

闻此,聂予衡颇有几分讶然地望了她一眼。他从不曾想,像她这般的魔教妖女,竟还有恻隐之心。

这实是,出人意料。

聂予衡神色一黯。毕竟过了那么长的时间,他早已是做好了最坏的打算。他平静道:“我明白,至少,我得将她的尸骨带回与爹同葬。”

听他言语中无甚偏执之意,她松了一口气。

二人一番话落,苏小淮心思便起。热汤的气雾蒸腾,舒坦得教人如似小酌,醉意微醺。

她不加掩饰地用目光摹过他的眼、唇,与微动的喉结,带着湿意的指尖滑落下去,扯开了他的衣领。她凑上前去,在他的喉结上轻咬了一记,伸手向下。

他闷哼了一声。

热汤一蒸,只觉浑身的经络似是被打通了开来,他只觉血气翻涌,欲念丛生。

他盯着她,眯了眸子,哑声问道:“你要做什么?”

她坦荡道:“自然是做你啊。”

聂予衡:“……”

她看着他的面具,只觉得碍事儿得慌,遂是想抬手将它给扯下来。却是一伸手,不自意想起了那年他在异域里对她说的话:若是活着回去,就给你看。

苏小淮轻哼了一声。

先前忙着谈正事儿,她倒是忘了在意聂予衡对她的态度,然眼下这般一回忆,她遂才察觉到——他是不是好像……不记得她了?

后知后觉的苏小淮:“……”

也不知是不是异域里她委实太邋遢了些,又隔了那么多年,如今又不敢仔细看她,所以他才一时想不起来罢?

是以,苏小淮掰过了他的脸,道:“聂予衡,睁眼看我。”

聂予衡依言望去,与她相视。触及她那双潋滟含光的灵眸,他微震,乱了心思。

苏小淮盯着他看了半天,只见他眸色渐深,身子愈硬,却没有从他的脸上读出一星半点的熟稔之意。

她挑眉,暗啐道这禽兽倒竟是薄情,也不知是谁当年把她看光了,还信誓旦旦说要娶她来着的?

正想着,她便欲要教自己的身份表明,可话到嘴边,她却又是吞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