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手轻轻地落在她早已凉透了的脸颊上,却又似是有一团烈火,顺着他的手臂,烧进了他怀中。火焰如猛兽一般撕扯、啃噬,将他焚烧殆尽。

可他,却好似不知疼。

他猛然抬眼,目光如刃。

望及那安插入内殿的将士,燕行知起身,抬手掐上了那人的脖子,眼眸通红,他厉声问道:“这是怎么回事!本王不是说过不准碰她么?!”

那将士无法呼吸,面色铁青,却听一旁的柴钦道:“王爷息怒!初九身上,并无剑伤。”

燕行知一顿,松了手,神情恍惚。

柴钦见此,抬手呈上一物,却是再道:“王爷,这是初九……拿在手里的东西。”

他垂眼看,一震,只见那物正是国玺,复又听柴钦道:“她是吞毒自尽的。”

燕行知身形微晃,沙哑着嗓子问:“她临去前,可有说些什么?”

“她说,若是阿柳不必死,还望爷留其一命。此外,她还说……她定会将这天下,双手奉上与您。”

喉中一堵,他再也说不出一字半句,视界模糊。

他恍惚想起,那年初见,她吻他嘴角,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哭道谢谢爷;花入楼中,她跨坐在他的膝头,对他说,奴家想您了;王府深院里,她扑进他的怀里,对他说——

她说,倘若那人是爷,奴家便是心甘情愿。

她说,除了爷,奴家谁也不想给,谁也不想要。

她说,奴家除了爷,再不会有旁人。

那双眼,纯粹,溢满了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