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深知人命关天的道理,更清楚床上躺着的人是前途光明的举人的亲娘,一点都不敢大意,匆匆见过礼后就开始诊脉查看。

房间内其余几人大气都不敢出,紧张不已。

半晌,大夫手指还搭在邓母腕上,神情却越来越古怪,他先是往盛惜所在的屏风后面看了一眼,又看向邓戚,嘴唇动了动,问道:“哪位是老夫人亲近的人?”

他问的自然不是邓戚,而是下人,邓戚明白,他招来邓母倚重的侍女。

大夫询问侍女邓母近日身是否有某些症状,侍女一一应了,大夫的神情更加怪异,他看了眼邓戚,这一眼中有怜悯有好奇等等复杂的情绪。

“邓举人能否借一步说话?”

……

“家主,邓举人求见。”

侍女禀报道。

书房内一身素白衣衫的女子在练字,神情淡然,气质温和,说来也怪,大娘子容貌明艳,美若杜丹,以往穿素雅干净的衣裳都有些不合适,但近来气质稍改,再穿上这些就显得合身多了。

不过做为大娘子的近身侍女,她自然知道是因为一场大病,病愈后身子都单薄了许多,要是可以,她还是希望大娘子一直明艳动人。

笔锋划过纸张,最后一笔锋芒尽敛,安然将笔放回笔架上,淡声道:“请进来吧。”

侍女退了出去,不一会儿领着年轻的举人进来。

举人眉眼阴沉,含怒未发,压抑着声音道:“盛家主有礼。”

安然看了他一眼,挥退侍女,稍露不解道:“邓举人不在家中温书,何来我处。”

她表现的态度淡定,似是一点都不在意他的到来。

这让猜测到盛惜与盛家决裂的邓戚怒气微敛,但思及盛惜还是盛珍做主嫁给他的,邓戚仍有怒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