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以青不咸不淡道:“……你不记得了?我第一年拿歌王的时候,我就把那奖杯给你看了,我还说要寄给你……”

“那是你的荣耀。”陶函说,“虽然我不懂,但你在国内,应该是很厉害的歌手了。属于你的荣耀我怎么能拿走呢。”

“……”徐以青心中的烦躁像梳子梳出的更多毛球,他站起来轻轻吸了口气,“可那些又有什么用呢。”

“当然有用了。”陶函也跟着站起来,他正面对着徐以青,可以看见徐以青的鼻尖,“你不觉得吗,我们现在,真的是两个世界的人了。”

“……”徐以青没有说话,微微垂着眼看着陶函。

“你也察觉了吧。”陶函说,“你觉得我陌生,我也觉得你陌生。”

“我们三年没见了。”徐以青闭上眼,“三年了,那么长,谁都会觉得陌生。”

“或许吧。”陶函刚说完,忽然把徐以青整个人一怼,他力量很大,徐以青的腿窝碰见沙发的边缘,自然而然坐了下来。他刚想说什么的时候,陶函手抓着他的手方向两边,低头吻他。

陶函主导的吻,有些野蛮的令人不舒服。牙齿偶尔还会磕到他,会一阵细微的疼。

徐以青被他放开后,陶函看着他的眼睛不说话。他的眼里总有一种炽烈的情绪,这是让徐以青看见他之后,觉得陌生的根源。

徐以青当下已经很累了,公司对他的期望多大,他这次的大意让公司的损失、给公司造成的伤害就有多深。

而陶函吻他的时候,他也感觉到了自己的愧疚,他好像没有办法说服自己这个眼前的人是自己朝思暮想的活在记忆中的恋人,当这两股愧疚交织在一起的时候,他像被巨大的手压入深海,窒息和压抑让他不能在海面露头,几乎要溺死。

而此时,陶函却做了让他更为不可思议的事情。

他松开两侧手,单膝跪在地上。徐以青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陶函已经低下头去。

“陶函!”徐以青吓得吸了口气,刚要拒绝,却已经被对方的动作弄得抽干了力气。

他和谁学的!谁教他的!

徐以青瞬间有收不住的怒意。

陶函似乎很卖力,徐以青却因为烦躁和愧疚,甚至惊吓,根本集中不了任何的注意力。他看着陶函短短的头发,刚想说不要了的时候,陶函忽然一下松了口。

接着,他操起桌上的花瓶,发泄似得往另一侧扔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