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扩创处理的过程中,杨妙语的呼吸都是屏住的。等到林景澄取出周绍钧头内部分碎掉的颅骨,才呼出一口气,叹了句:“遗体修复真的太麻烦了。”

林景澄说:“我第一次做修复的时候也觉得麻烦,你现在是上手太少。以后多上手,习惯就好了。”

杨妙语嗯啊地答应,把话题转移到周绍钧身上:“我前几天还看了他演的电视剧,虽然戏份不怎么多,但是演的可好了。”

“好端端的,怎么就自杀了呢?他既然敢自杀,那为什么没有活下去的勇气?”

林景澄没有搭话。

因为自杀送到殡仪馆的逝者他见过太多,曾经还听逝者家属说自己儿子在跳楼那刻喊了声“救命”,但为时已晚,儿子已经摔到楼下,当场离世。

林景澄并不知晓周绍钧为什么没有活着的勇气,但是他知道周绍钧在决定去死的那一瞬间没有过后悔,不然他不会与隔离带进行第二次的撞击。

如果不是对生活失望顶点,不是被绝望包裹地喘不过气来,谁又能够鼓足勇气,选择自杀这条路……

想到这,林景澄叹了口气,声音很浅,微不可闻。

他动动发僵的肩膀,继续手头的工作。取完颅骨,又开始取脑组织。

杨妙语话音未停,一张嘴比谁都能说:“师傅,有个事儿我挺好奇的。”

林景澄连头都没抬,杨妙语只好自顾自地问:“你今天见到沈郁生怎么一点儿反应都没有啊?你不是他影迷吗?怎么平静的像不认识他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