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林景澄过来,她立刻把工作帽和口罩递过去。

林景澄穿戴完毕,把手表摘掉放进衣兜,换了副新的橡胶手套。

这期间沈郁生沉默不语地站在门口,整个人还沉浸在悲伤里没缓过来劲儿。

林景澄往沈郁生的方向看了一眼,目光定格在沈郁生的脸上。他每天面对不同逝者的家属和朋友,见过痛哭流涕的,也见过默不作声把悲伤往肚子里咽的。

显然,沈郁生属于后者。

他语气很轻,对沈郁生说:“我们现在要进行防腐和面目填充的工作,您需要在外面耐心等等。给大体上妆的时候,我会叫您进来。”

沈郁生喉间未出声音。

他先是看眼周绍钧的遗体,最后把视线落在林景澄身上,才声音沉缓地道了句:“拜托你了。”

林景澄只答一声“恩”,轻轻把门关上,迈步走到周绍钧身边。

周绍钧属于外伤破损类遗体,破损部位是头颅右侧。

林景澄弯身凑近头颅,把右手伸向杨妙语的方向,说:“镊子。”

杨妙语把镊子递过去顺便学习林景澄是怎样沿着周绍钧头上的伤口进行扩创处理的。

她来殡仪馆工作没多久,在遗体修复这方面比不上林景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