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值班的是一个老医生,刚好和认识周巍。周巍一进门刚打了声招呼,还没说情况,就见薛老戴上他那副老花眼镜,皱着眉头左左右右地打量着他,“喂喂,你生病了?”

周巍小时候一生病就被他老妈带过来找薛老看病,那会儿他妈正对“喂喂”这个小名热情得很,遇谁都爱说上一番,薛老也顺口地喊上了,这么一喊就喊了十几年。

周巍笑了下,没去纠结名字问题,他把谢屿带到薛老面前,说道:“不是我病了,是我朋友。好像是过敏了,您帮忙看下吧。”

薛老点头,朝谢屿招了招手,示意他近一点。薛老把谢屿身上的情况看了一遍,道:“还好,不严重,换季引起的过敏,吃点药就行了。”

谢屿把撸起的袖子放下来,问道:“我以前换季没有过敏,怎么今年过敏了?”

“抵抗力下降了。”薛老拿起笔在纸上寥寥画了几笔,“你叫你家长多给你补补,身子有点虚。”

周·家长·老父亲·巍在心里默默地把这一点记下了。

谢屿怎么今年忽然过敏了,结合薛老的话不难想,前一段时间谢屿在家一餐接一餐地点外卖,回学校后在食堂吃饭又不好好吃,什么都要挑一下嘴,这换季的关口,抵抗力不下降才有鬼。

谢屿心虚地挪开目光。

薛老把纸撕了下来递给周巍,“去找你薛姨开药吧。”薛姨是薛老的女儿,也在小诊所工作,主要负责在药房给病人拿药。

薛老开的是普通抗过敏药,薛姨简单地跟他说了下吃这药禁忌有哪些,就去忙自己的事儿了。

拿好药,谢屿和周巍一起打道回府。回到家后,周巍督促着谢屿赶紧把药吃掉。

谢屿忍不住玩笑道:“我不吃药你是不是就不走了?”

虽然是用开玩笑的语气,但说出口免不了像是带着几分撒娇的意味在,周巍神情微动,心霎时软得一塌糊涂。

“你吃了我也不走。”周巍靠近了些,轻轻捏了捏他的耳垂,柔声轻哄道,“快把药喝了吧。”

周巍温热的气息扑在耳面上,谢屿喉结不自觉地局促地滚动了一晌,垂下眸子,含含糊糊地道:“看来抵抗力果然是下降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