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你朋友啊?”老人问。

“不是我朋友。”乔佚头也不回,“他又不认识我。”

老人在乔佚胳膊上捏了一把。“胡说,不是你朋友还跟着你来?快进屋……这么冷就穿一件衣裳,我看你是找生病。”

“不冷,大雪不过大腿都不叫过冬。”乔佚带着沈欲往里走,是一套小二居。他转过一圈去厨房了,把沈欲扔在客厅里。

沈欲站在布料堆中心,布,各种布,全都是布,还有一台缝纫机,一台气压式熨斗,几个模特架子。

“你冷不冷啊?”老人摘下花镜,换成近视镜,“我姓苗,乔佚叫我苗叔,给乔家干了49年的裁缝,坐吧。”

“谢谢苗叔。”沈欲找了一张凳子坐,“您在这里做衣服?”

苗叔坐回缝纫机前,换老花镜。“你看呢?不止我是裁缝,我爸爸和爷爷都是干裁缝的。可是我两个闺女都不喜欢这一行,搞服装设计去了。”

“哦……我叫沈欲,欲望的欲。”沈欲补上自我介绍,“您现在能做西装么?我有钱,加急,一周赶出来,行么?”

苗叔从花镜上方打量他。“一周赶西装?你要几件套?要意式、英式还是美式?”

沈欲语塞,才发觉自己对打扮方面一无所知,又要自己拿主意了。“随、随便。”

“随便?”苗叔踩动缝纫机脚踏板,脖子上的卷尺也跟着晃动,“在我这屋里,衣服和做人一样,没有随便两个字。”

“苗叔您家有砂锅么?”乔佚在厨房喊,紧跟着砰砰铿锵几声,“苗叔,我砸了一个碗!”

“你别翻腾了,砂锅在柜子里,冰箱上头的柜子!”苗叔也喊。不一会儿乔佚端着一个紫砂锅进来,堂而皇之放在桌面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