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容那一点儿内疚之心登时烟消云散。

他一巴掌糊在沉砚后背上,看着力气很大,可真落下的时候却也只有轻微的一声啪:“……你不要总胡说。”

沉砚好像察觉到了他减弱的力度,低低沉沉地笑了笑:“臣没有胡说,以后臣入了陛下后宫,这种事不是常有的么。”

说起这件事谢容就窒息。

原身到死都没能实现的愿望,沉砚现在也不知抽什么风,居然就这么把自己搞进来了!

他有心想问个清楚,奈何燕九就在外头坐着赶车。

沉砚将入宫为妃当做吃饭喝水般简单随意,大半夜的一道圣旨传的惊天动地,谢容脸皮薄,压根没法说出口。

他反复深呼吸,最终还是压住了问话的冲动,一路僵硬着抱着仿佛睡着的沉砚,直到马车渐渐停下,燕九叩了叩车壁提醒两人到地方了。

谢容如释重负,刚想推醒沉砚,后者长睫颤了颤,却是连眼皮子都不抬:“去刑宫。”

“什么?”谢容疑心自己听错了,下意识问了一句。

沉砚闭眸吐出一口浊气,终于倦倦地从谢容身上起来,再抬眼时神色清明。

他抬手,轻轻扣住了谢容的手腕,轻轻柔柔地笑了笑,一字不错地重复道:“去刑宫。”

马车复又哒哒哒动起来。

谢容一路上反复做心里准备,才稍微稳定了些的心情,随着沉砚的话,又慢慢地堕入了深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