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年初一，辞旧迎新，屈杨记得以前爸爸还在的时候，每个大年初一的早上都会给他煮一碗汤圆，和两个白煮蛋，意味着所有霉运都统统滚蛋。

屈杨起床的时候天空刚刚露出鱼肚白，经过了一夜的狂欢，现在的酒店外的广场只剩下海风吹拂的声音，他伸了个懒腰，去找酒店的工作人员。

端着餐盘刚想敲门，房门就突然打开。

屈杨跟乐钦对视一眼，就看见乐钦头发睡得有些乱没有打理，衬衫的扣子扣错了两颗，脚上的袜子拉得一长一短。

乐钦看见他，似乎是送了一口气，接过他手里的餐盘：“去哪了？我还以为你走了。”

屈杨关好房门笑着说：“我能走到哪里去？行李都还在这呢。我去借用了一下酒店的厨房，煮了几wa碗汤圆还有鸡蛋，乐壹起床了吗？”

乐钦摇摇头，正想去叫乐壹，被屈杨拦住：“你去洗漱，我去叫他。”

“我洗漱过了。”乐钦说。

屈杨朝他挥了挥手：“你的衬衣扣子扣错了。”

乐壹在屈杨去叫他的时候就醒了过来，他穿着睡衣，蹬蹬蹬地跑到自己的行李箱面前，拿出一套衣服递给屈杨：“咱们能一起穿这个吗？”

屈杨拿到手里看了看，是一套亲子装，他问：“你什么时候买的？”

“冬令营的时候，同学都买了。”乐壹匆匆地把衣服套在自己的身上，“我们今天出去玩，就这么穿好不好？”

屈杨点点头：“我一会儿就去换，赶紧洗漱，吃早饭了。”

乐壹看着桌上的鸡蛋汤圆愣了愣，平时在家里，他们的早饭基本都是牛奶三明治，这样的早餐他还没怎么吃过。

“新年的第一天，都是要吃鸡蛋汤圆的。”屈杨把他按在餐桌边坐下，“不喜欢也要吃。”

“有什么说法吗？”乐钦也换了衣服，把白衬衫换成了白t，屈杨还是第一次看见他穿得这么休闲，看起来少了几分严肃。

“我的爸爸说，初一吃鸡蛋，就所有霉运都滚蛋；吃汤圆，以后的一切就圆圆满满，甜甜蜜蜜。”

于是两个人都把自己面前的早餐吃掉了。

“我们今天是什么安排呢？”屈杨吃完几个汤圆，然后看着渐渐升高的太阳，问了一句。

“乐壹想去看海豚。”

“好。”

d岛有一个海豚湾，是一个固定的景点，几乎每个来到d岛的人都会去一趟。

屈杨出门的时候，穿着跟乐壹一样的亲子装，戴着墨镜，一看就是度假的标配，看到乐钦出来，他把墨镜往鼻梁下面滑了滑，就看见乐钦的身上跟他们穿着同款。

屈杨咽了咽口水，然后说：“咱们走吧。”

屈杨戴的墨镜很大，几乎能遮住他的半张脸，所以脸上有些红也被墨镜挡住。

他们没有跟着旅游团一起，而是另外租了游艇。

一上游艇，乐壹就在甲板上撒欢。

游艇在高速行驶，带来的海风吹起了屈杨的头发，他一开始还为了维持自己的形象不断地去整理，到后面也就自暴自弃地不再去管他。

屈杨站在游艇边上，双手抓着栏杆，乐钦站在他的身旁。

“啊，好悠闲，去年过年的时候，我刚来c市，人生地不熟，在家躺了好几天。”

海风吹着屈杨的头发，在乐钦的下巴上扫啊扫地，乐钦抬手，放在了屈杨的头顶上。

屈杨抬头去看他：“头发扫到你了吗？”然后拉开了一点点距离。

乐钦摇头，往旁边又挪了一步，把刚刚屈杨拉开的距离重新合上。

海面辽阔，游艇所到之处掀起波澜，一层一层地荡漾开来，又在之后变得平静。

“乐钦，人类真的是太渺小了。”

乐钦嗯了一声，往后退了一步揽住屈杨的肩：“宇宙茫茫无际，能遇见一个刚好合适的人，真的很不容易。”

“我现在，还没有办法回应你。”屈杨说，“但我会考虑，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