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真的吗——律一爷爷要来看我？”鹰司纯的眼睛都亮起来了。

云雀点了下头。鹰司纯扑进他的怀里，给了他一个白桃糖果味的吻。

——

次日下午，身穿双排扣风衣的管家爷爷拎着手袋出现在了会客厅。十年过去，他的头发又白了不少，然而脊背笔直、精神矍铄，状态非常好。

“小姐真是一点都没变啊。”管家没忍住笑了。

寒暄几句后，管家把手袋递给了鹰司纯：“听说现在年轻人都喜欢吃这个，仙台的喜久福，给你买了毛豆生奶油味和芝麻馅的。”

“啊！我在ins上经常刷到这个呢，谢谢律一爷爷。”

看到鹰司纯喜出望外的表情，管家喝了口热茶：“很有名吗？这个。我前面排着一个白发盲人少年，一口气买了二十个呐。那么高的个子，喜欢吃甜食……”

“……你说的那不会是五条o吧，爷爷。”

管家：？

“不，请不用在意。”鹰司纯抽了抽嘴角。

然而管家多看了她几眼，眼神却变得凝重了起来：“谁给你下了精神类幻术？”

——

秋季的风裹挟着凉爽的雨丝，天空忽然下了小雨。

约见的异能力者是个女人，烈焰红唇，表情却冷淡。叛逃港口黑手党的原因？她说首领是个日子很有判头的变态幼女控、直属上司经常盗刷她的卡并且天天自杀，一加班就是连续十几天，给的钱还很少……云雀不愿听这个女人喋喋不休的抱怨，冷脸打断了她。

“有人说你有用。留下来跟着草壁做事。”云雀说，“敢背叛追到天涯海角也会咬杀你。”

手机铃声突然响起。他开了静音，此时能响铃就说明是这通电话是来自鹰司纯。

云雀走到屋外，刚刚摁下接通键，没等寒暄几句，电话那头的女声便单刀直入：“小恭给我下精神暗示的事情，我已经知道了。”

“……”云雀捏紧了手机。十五岁那年被突然召唤到未来，丝毫不懂火焰与匣兵器的他一来就直面白兰的走狗的时候，都没有如此紧张过。

然而她似乎并没有发难的意思，只是问：“今天可以早一点回来吗？”

云雀攥紧的左手微微出汗。片刻后，他用平静的语气说：“好。”

一通电话的时间，窗外的小雨便转为瓢泼大雨，云层间雷电闪动。

通话界面显示“对方已挂断”。云雀盯着那几个字看了一会儿，面色阴沉，转头回到了会客室，那个红唇的女人表情恹恹，在椅子上嚣张地翘二郎腿。

“女人，你的能力。”云雀说，“删除记忆的条件是什么？”

——

云雀回到家的时候相当狼狈，身上多处负伤，左脸有一道浅浅的伤口，浑身上下都湿透。

挺阔的西装和衬衫变得皱巴巴的，只有小时候打群架输了才会如此狼狈，他这副样子，十二岁以后鹰司纯就再没有见过。

“怎么会弄成这样啊。”她拿温热的湿毛巾帮他擦头发，“包扎了吗？我去叫医生。”

云雀抱住了她的腰，让她坐到大腿上，脸埋在她的长发与颈间。

鹰司纯用手背探他的额头，好像是有点热了。她太久没见过如此脆弱的云雀，忍不住焦虑起来。

“我去给你拿点冲剂。喝点热汤吧？”她说。

云雀并未放开她，环着她的手臂紧了紧，声音低得像叹息：“别走。”

客厅变得很安静，她听见窗外淅沥的落雨声。云雀的嘴唇在她脖颈和脸侧游走，像一只湿漉漉的小狗在索吻。尽管克制着欲念，他的呼吸和嘴唇却异常炽热。

除了审讯那个投诚的女人、处理一些日常杂事以外，云雀今天并没有其他任务，更没有动手的机会。他特意折腾自己，也淋了半个小时雨，狼狈地回到基地，只为了让小纯心软。

就像他预料的那样，一看到受伤的自己，小纯完全顾不上朝他发难。

成年人想要谋取一个人的爱，变成猫、变成老虎、变成被雨淋湿的小狗。

云雀都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有如此软弱的举动。

不该逃避的。然而她会失望、会流着眼泪指控，光是想象，他的左心房就忍不住抽疼。

“要看看我这几年给你买的礼物吗？”

鹰司纯：？

原本是想婚礼前夕再坦白的。云雀启动机关，打开地下室的暗道，牵着她的手走向收藏室。

地下室入口有股淡淡的空气清新剂的柠檬香气。

开了灯，鹰司纯看见长桌上整整齐齐地码着戒指盒，四周的玻璃墙内贴满了她的画。那本全是她少女心意的画，按照时间顺序一张张裱起来，被保护在玻璃墙内。

鹰司纯巡视了一圈，目光落在房间中央的长桌上。钻戒琳琅满目、款式各异，在黄色的展灯下折射着刺眼的光。

“为什么买了这么多戒指啊？”鹰司纯拿起其中一只戒指盒，“给我的吗？”

她试戴了一下，大小正好贴合无名指。

戒指是云雀遗憾了很久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