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什么？”伏嘉的脸色骤然变得难看，她不可思议地望着雎阳，表情有些麻木：“你知不知道先帝为了这个计划密谋了多久，为了这个计划他甚至不在意自己能不能葬在帝王冢，而你是如何这么轻松就说出这句话呢？”

“又是先帝的旨意！”雎阳愤怒大吼，“你跟我说，我这个皇帝，除了遵从先帝的旨意还能做什么，无论我做每一件事，都不能遵照自己的意志，我就像个行走的木偶一般任你们随意安排、差遣。”雎阳失控地控诉，她的眼圈愈来愈红，眼中布了一层血丝，突然上前一步，抱住伏嘉的肩头，质问道：“还有，每当你看着我的脸的时候，你刚才与我共赴云雨之时，你告诉我，你有没有那么一刻，把我当成先帝的替代品！”是的，她忍不了了，她并不傻，有些时候只是不想那么较真。可是真的喜欢上一个人的时候，她才发觉原来自己是很较真的。

她在意，她嫉妒，她介意的要死。有时候，她在想，如果她跟先帝长的不一样，那是不是面对伏嘉的时候，她的心情会好一点。

“啪”的一声，耳光声音响彻整个大殿，震惊了在场的两个人。伏嘉这一巴掌的手劲儿很重，当她手挥过去的那一刻，自己的手竟微微吃痛，可是想要收回已来不及。

雎阳愣住，她的脸被扇了很痛，脸颊通红，可是这次却出乎意料地没有哭，只见她不怒反笑，讥讽道：“看吧，你说我没有把自己当成皇帝，可是你真的有把我当成皇帝吗？你没有。”她庆幸自己与先帝一样，可是又恨自己与先帝不一样。

到底是不一样的。

雎阳说的句句犹如针扎一般扎到伏嘉心里，她不清楚自己为什么会打她，是因为雎阳羞辱了她，还是……她的心很乱。

“你不能走！”伏嘉深深吸了一口气，尽量不能要自己的情绪外露，可是她的眼中分明已经溢满泪水。雎阳不能走，太子年幼，若雎阳离开，整个宣国一定会陷入前所未有的动乱。这是另她无法想象的灾难。

“我要离开，你留不住我！”雎阳轻声一笑，当她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压在她肩上的担子也全部卸下了，心里说不出的轻松。这样的轻松才应该是她应该拥有，小桥流水人家，这才是属于她这个小老百姓该有的生活。说着，走到床帷之处，抽出那悬挂着的护身宝剑，将宝剑抵在自己的颈上，冷冷道：“放我走！若我今夜出不去这宫门，我宁愿死在殿内。”只瞧见抵在脖颈的剑锋在她白皙的脖颈上划出一道血痕，映着这微弱的灯火霎为刺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