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衡的下来呢？

桑泽知道他的意思，事实上，普通人类与自己相处久了之后都会产生这种错觉，觉得自己是他们的朋友，知己，分享者，但自己却更希望他们单纯的把自己视为工具，产生太多的感情，对双方都不是好事。

但人的感情很难左右，包括桑泽自己，难免会对人类产生一定程度的依赖与信任，频繁更换客户已经让他减低了这种依赖，如今除了对自己特别照顾的客户，基本不会产生任何特殊感情了。

可张云雷，就是那种对自己特别照顾的大客户。

说对他一点感情都没有，桑泽实在无法昧着良心，哪怕是看在精心准备的每一餐，他也没那么铁石心肠，“行，你不是客户，是朋友，行了吧？”

张云雷倒也好哄，立马信了他的说法，眉开眼笑的道，“这还差不多，哎，上次你不说带我去看看民国吗，什么时候能去啊？”

这理所当然的口吻让桑泽一愣，险些以为自己真的作出了这样的承诺呢，“我什么时候答应你的？”

“就上次咱俩聊天的时候啊，你还说让我找个老板呢，我不管，反正你答应我了，回头你得带我看看，”张云雷跟他熟悉了，也不在乎自己的脸面，反正不是被他抱过就是被他救了，还在乎信口胡诌当面撒泼吗，噘嘴可怜巴巴的看着他，“我给你留了那么多好吃的，你怎么这样啊，都不肯带我看看，你不还带我飞过吗？”

桑泽看着他胡搅蛮缠，有些无语。

他见过长得比张云雷更漂亮好看的男人，也见过比张云雷更会撒娇装乖的女人，可是长得好看撒娇都不让人反感的男人，还真是没见过几个，再一想到他平时对自己的照顾，和刚刚机场那个好吃的汉堡，到底还是心软了，“你就这么喜欢民国啊？换个时代不行吗？”

“不，就要民国，我就喜欢，你要没那能耐就直说呗，我又不会笑话你，”张云雷一则是对他的能力充满了好奇，二则是真的喜欢民国，如果能梦回民国，那实在是太有趣了，索性连激将法都使出来了。

话说到这份上，桑泽如果再拒绝就显得太不通情达理了，“那你用功德报答我吗？”

“你随便，想拿多少都行，只要能让我活到七十岁，不，六十岁就行，”除了舞台和家人，张云雷没什么牵挂的，能活下来已经是上天垂怜，多一天就算赚到。

他这脾气也不知道算是乐天还是悲观，桑泽无话可说，“那不至于，我要的只是你的功德，又不是寿命，你不会早死的。”

“那你带我去呀，”飞机上太过无聊，张云雷恨不得立刻飞到目的地，扯扯他袖子，“我还给你带零食了，有好多好吃的，行不？”

“啧，你以为我是你啊，几块糖就打发了，”桑泽啼笑皆非，对他这一时的小孩心态感到好笑，看飞机就要起飞了，点点他额头，“起飞之后睡一会儿，我就带你去玩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