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律师往肚子里灌了一整杯水，没想出个所以然来，他在屋子里幽幽转了半天，才静下心来继续办公。

岑谙止阴着脸回到办公室，他回去走到窗前往远处望了望，在城中的高楼上眺望远方，这个城市仿佛没有边界，或是边界很模糊，隐没在远远的天边。

他终于知道自己这几天为什么会心浮气躁了，当听到林辞说自己有对象的时候，翻涌而来的醋意把他淹没到近乎窒息。

岑律师扭扭捏捏隐隐藏藏不愿面对的心意终于暴露在了阳光之下。

他小心翼翼呵护备至照料的一朵花蕊终于开出了艳丽的花，尽管这花长出来的样子和预想中的不太一样，用长歪和长残都难以形容它对既定路线的偏离。

岑谙止心里罕见地冒出了深深的无力感，就像他无法挽留父母的离开，也无法为父母做些什么时候的无力。

人一旦有了七情六欲，就成了被感情和欲望控制的俘虏，有时候除了挣扎别无选择。

这么些年岑律师孑然一身都未曾受过情感困扰，孤独却洒脱，现在尝到了铁树开花的滋味，也品到了酸涩难当的苦楚。

喜欢这东西，还真不一定全是甜的。

“喜欢是什么味道的？”岑谙止舀了一大勺卤肉饭的汤汁拌到米饭里，粒粒米饭都被油汁儿浸了进去，挑逗着人的食欲，他飞快地看了一眼林辞，然后朝白浩皱了皱眉头，“问我干嘛，不是全校的班花都被你喜欢过吗？”

白浩不好意思地咬着勺子，“我这不是想听听你的高见嘛。”

“卤肉饭的味道。”岑谙止迫不及待尝了一口，他盯着林辞的饭盒看了一眼，补充道：“还有茄汁牛肉面的味道。”

上了一上午的课，兜比脸干净，胃比兜还要干净，自己的卤肉饭喷香无比，林辞的茄汁牛肉面看上去也分外诱人，岑谙止晶亮的眼睛往里面瞟了好几眼，终究安分地没有动筷。

林辞知道他想尝。

搁平时岑谙止绝对二话不说早上手了，但自从林辞严肃地告诫过他不能在外人面前胡来之后，岑谙止乖得不得了，瞬间化身三好男友，严格执行林辞定下的规矩，守班规都没这么积极且认真过。

岑谙止答得实在敷衍，如果说喜欢的味道是一股饭香味儿，白浩可能以后都没有食欲了，他身体往后一仰，灌了一口可乐，懒洋洋地说：“牛逼，我想听听你怎么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