办公室的门紧闭，但从一尘不染的玻璃面可以看到门外不时经过的西装革履的人流，小马尴尬地擦了擦汗，笑道：“岑律师只是不擅长与人交往，不讨厌不讨厌，而且有些时候他确实挺奇怪的。”

“岑谙止不擅长与人交往？”林辞翘起二郎腿笑了，“你知道他有多自来熟吗？你知道他只用三天的时间就可以和班里的大部分男生混成哥们儿吗？”

小马瞪着铜铃般的眼睛，额上的皱纹一道一道加深，眼里全是空洞和茫然。林辞见状，意识到自己说漏嘴了，椅子一转，低下头认真看报告，非常生硬地撇开这个话题，他说：“你目前说的这些情况我都了解，我只想知道他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我推测和他父母离世有关，在岑律师十八岁的时候，他的父母因为车祸去世，原本幸福快乐而且富裕的家庭因为这场人祸支离破碎，岑律师的性格也是从此以后开始变化的。”

林辞淡淡哦了一声，手指轻轻摩擦着纸面，他沉默了，整个人陷在午后的阳光里，神思游离，仿佛真的在想什么重要的事情。

当林辞的神魂飘荡的时候，小马又说：“对了，岑律师似乎从来都不开车，他家离公司很近不开车可以理解，但是他平时出去应酬会客的时候也从来不开车不打车，而是选择乘坐地铁，这和他让人仰望的年薪极不匹配，非常奇怪。”

林辞从来没有注意到这点，正当他若有所思的时候，小马语出惊人：“我怀疑岑律师定期会去看心理医生，他应该有严重的失眠问题和社交问题，社交问题他不在意，失眠问题他无法不理会，当然了，以上是我的推测。”

林辞非常赞许地点头：“你的推测很准确，干的不错。”

毕竟岑律师是他曾经在周院长的办公室里遇见过的人。

“嗯？”小马歪着头看他，“您知道什么内幕？”

林辞的神色立即冷了下来，所谓内幕，是他也去看过心理医生，不方便为外人道起，他抿起了嘴，一时缄默不言。小马语塞，却又一句话都不敢多说，他隐约嗅到一丝不同寻常的气味，却不知道这奇妙的感觉来自何处。

林辞不是没有过竞争对手，但连竞争对手的过往都要打听的一清二楚，还是头一次，跟打明星官司似的，各种八卦和私生活都不能放过。

空气突然安静，小马意识到这里空气稀薄，很识相地准备离开，“资料全整理好发到邮箱了，还有什么需要我干的吗？”

林辞直起了身子：“辛苦了，专心准备打遗产官司吧，一场硬仗。”

小马拍了拍胸脯表达了自己的干劲，等他完全出办公室后林辞挺直的身躯又瞬间软了下来，靠在椅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