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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第七章(1 / 2)

作品:《他有病

通过不睡觉终止这荒谬的一切尝试失败后,林辞备受打击,但理性稳重的成年人很快调整了思路,他决定养精蓄锐,伺机而动,把问题都搞清楚之后再行动。

暂时在两个世界里穿梭没什么,尽管折磨消耗他的心神和精力,给他带来诸多困扰,但新生活的出现让他一尘不变的生活泛起了涟漪,变得稍微有趣了一些。

一回到29岁的世界,时间似乎都走得快了起来,律所里的人走路带风,做事风风火火,小马把林辞需要的材料整理好交给林辞后,提醒道:“盛泰公司的人想明天上午约见面,我看你那个时间空着,要不先排着。”

林辞合上电脑,点了点头之后很快摇头,“明天上午不行,我有事。”

小马正疑惑,却没有问出口,上司说有事,不管是私事还是公事都不应过问,他说了句好嘞,领着活儿便出去了。

林辞打开自己电脑上的备忘录,明天上午,是岑谙止的官司开庭的日子。

在律所待的日子里林辞可谓拼命,世上的律政追梦人千千万,对自己狠得下心的人寥寥无几,林辞算一个,回报是他在匡正站稳了脚跟,混得还算不错,老板也有意培养他。眼看着晋升成为合伙人的机会来了,谁知半路杀出个岑谙止。

岑谙止一来,名额归谁可就说不准了。他在匡正呕心沥血干了这么多年,也没有十足的把握能赢过岑谙止,何况对方刚刚抢了他一个案子。

岑谙止就是有病,林辞毫不客气地评价。

对他来说,岑谙止是当之无愧的竞争对手,知己知彼才能百战百胜,江湖上处处流传着他的传说,不亲自看一眼林辞断然不会心服口服。

这是所有精英的通病。

法院里,观众席上坐满了人,林辞赶到的时候,只剩几个为数不多的空位,他挑了一个隐蔽的位置坐下,观察着庭上的动静。

岑谙止静静地坐在律师位上,相比于孙红的紧张,他脸上的表情看上去严肃而平常,白老太太的儿子不时和自己的律师交谈,尽管胜券在握,仍不时往岑谙止的方向瞥一眼,继而再窃窃私语。

很快,庭审开始,本案最重要的证人——小保姆出庭,冷峻沉默的岑谙止终于抬起了头看了她一眼。

淡淡一瞥,清廖的眼神中酝酿着萧索的杀意,仿佛高傲的狼锁定了猎物。

保姆陈述了当天的经过后,孙红的情绪明显波动了起来,她用眼神告诉岑谙止:保姆在说谎。

岑谙止往椅背上靠了靠,轮到提问时间时,他缓缓站了起来。

观众席里开始躁动,林辞难得翘起了二郎腿。

“证人,你一直说白老太太和孙红女士是在二楼阳台里的房间争吵的是吗?”

小保姆点了点头:“对,是啊。”

岑谙止抬起了眸眉宇紧锁,加深加重了语气:“确定?”

“额......”保姆对上他沉静自若的黑瞳,被他震慑,犹疑了一下,“应该......应该是吧。”

岑谙止追着她的目光:“应该?那为什么之前那么确定?”

保姆避开他如刀般锋利的目光,巨大的紧张和局促袭击了她,她佯装镇定:“我记得是在阳台里的房间,也可能记错了,不过不是在房间里,就在阳台上吧。”

岑谙止收回视线,手指敲了敲桌面,面向法官,庄重而严肃的陈述:“根据对现场模拟,在院子里时无法听见房间里的说话声,除非声嘶力竭的呼喊。”

观众席里有了轻微的窸窣声,像烧水时温度刚起来的样子,远没有到沸腾时咕嘟冒泡的程度,只有细小的水泡沿着锅底往上蔓延。

保姆一听,顿时乱了阵脚,立马改口,“二人是在阳台上争吵的,阳台上可以听到她们的争吵声。”

岑谙止重新审视她,目光一如往昔,他的每一句话都极有分量,却始终存有余地,像是只用了五分力气:“确定?”

保姆疯狂点头:“我确定,一定是在阳台。”

林辞眯了眯眼,他看见岑谙止眼里似乎带了细微的、不屑一顾的笑意,当然,那大概率是他的错觉,因为众所周知,岑大律师是不会笑的。

“证人,阳台上是有监控的,监控显示当天上午根本没有人去过阳台。”

保姆一呆,立马再次改口,:“那就不在阳台,在......在房间里。”

岑谙止压迫性的目光扫了过去,尽管他冷漠得不近人情,却耐心极好地问她:“在哪个房间?是听不见争吵声的那个房间吗?”

保姆情绪崩溃,仿佛灵魂方才被人狠狠抽打,对方律师扶了扶额,观众席里议论纷纷,岑谙止正对着保姆,语气已然没有了方才的凌厉,平平地说:“且不论白老太太平日待你如何,你自己心里有数,这里是法庭,你是宣誓过的证人,我再问你一遍,你真的听见或者看见过白老太太和孙红女士争吵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