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6、张驰(1 / 5)
作品:《凤凰台》袁含之手里捧住茶盏,连声不敢,这会儿才想到自己还未曾行礼,胸腔那团直冲心头,冲得他头顶冒烟的火气,顷刻间烟消云散。
这杯茶捧在手里饮又不是,不饮又不是,晋王妃说这话,还真是他意料之外,除了扯了笑来,还真不知说些什么,说王妃深明大义好像不对,再要穷追猛打好像也不对。
他不曾见与卫善有过接触,卫家与袁家从来少走动,外头盛传永安公主美名的时候袁含之不信,京里传她爱享乐,晋王就是因她才日日耽于玩乐的时候,他信了。
袁含之跟着秦昭去过清江大营,看着他如何整顿军事,督造战船的,日夜不休,大雪天还要外出调粮,从来也不曾畏难畏险。
袁含之一个书生,除了文才之外,武艺是一窍不通的,看的那许多兵书,谈起来头头是道,跟着去一看,就知道自己原来说的那些,为何被人耻笑,自己想起来都要脸红一回。
也怪不得太子不愿意同他们答话,实是没上过战场,说的全是自己的那些粗浅见识,真站在那儿不攻也破,见到江上一片白雪茫茫,战旗都冻得发硬,军士铠甲上结了一层冰花。
冬日湿冷直钻骨头缝,夏日里又暑热难挡,袁含之自有一顶小帐,却不比在家时有书僮有冰盆,热得浑身起痱子,可全员依旧披甲演武,反而是他能在帐里摇着扇子听一听操练声。
秦昭总是起得早睡得晚,大帐里的灯火半夜里还亮着,帐前小卒说晋王夜读兵书,这一年之中推演水军布阵,大船小艇都已经建得颇具规模。
正是意气奋发,不日就要挥师南下的时候,他却被正元帝召回了,太子身故,朝中确有纷争,可一旦平息,南边还要攻,秦昭也还是主帅,谁知他不仅当不成主帅,还去当了个山陵使。
袁含之在家里愤愤不平了几日,他既入了翰林院供职,便能上书谏言,奏折都已经写好了,国家开科取士,就是为了发现人才,任用人才,不必求天公赐才,眼前就有却把他闲置,又写了清江营业晋王如何调派得当,郢城战事又是如何身先士卒,被父亲发现,把这奏折按住,拿竹板子打了他一顿。
袁含之岂肯服气,反是哥哥来劝他,说朝中正是多事之秋,他上些奏折,倒似是父亲授意,家中一举一动都有人揣摩,更不能贸然行事,又告诉他说,晋王韬光养晦也未可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