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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穿成虐文女配后我和反派HE了

这玛瑙石上竟然刻了她的名字。

那玛瑙石不过指甲盖大小,“棠棠”二字却笔走龙蛇,精细刻就,不难看出握刀之人的手劲利落干脆,每一道纹理丝毫不拖泥带水,锋芒收敛干净彻底。

她反过来,透着阳光眯着眼去看,那二字背面赫然是一朵海棠花。

“哎?哎——”这下子宋二小姐是又蹦又跳,狂喜像是泡发的棉絮涨满了心间,她乐不思蜀地打开又折上,那扇骨和扇面都是极难寻得的材质,起合间发出类似刀剑出鞘的锐响。

更绝的是,这扇面也不知涂抹了什么,掀起的风清凉如丝丝雨雾,裹挟着极好闻的雨后湿润的清香芬芳。

在这炎炎夏日信手摇扇,当真是人间第一快活事。

“这什么呀?这什么呀!”

宋二小姐一双水色空濛的杏眼几乎要弯成遥江上的新月,梨涡绽绽,连蹦带跳的蹿到谷雨身侧,孩童炫耀似的挤眉弄眼:“谷雨,你说这是什么呀?”

谷雨面露难色,游移不定道:“小姐,这是少将军的......的、的谢礼。”

“什么?!”她一惊一乍地跳脚,不满地摇头,嫌弃地用扇柄将谷雨推得远了些:“胡说,这明明就是少将军爱我的心呐——!”

闹完谷雨还不满意,又手舞足蹈地奔向立夏,“立夏,你说这是什么?”

立夏答得谨慎,一字不落的抄作业:“小姐,这是少将军爱你的心呐。”

“背得不错,语气还要加强。”宋棠棠煞有介事地点评完毕,然后以扇掩唇,少女面上羞上两层绯色的云,杏子眼氲满了涌动的笑意,戏瘾说来就来:“嗨呀!你好直接,我害羞了。”

“......”

江湛看着少女翩跹衣袖,裙摆织就的绣线飞彩凝辉,雪塑凝藕一样的纤细腕骨上挂着青翠欲滴的玉镯,她笑得那样开心,是打从心底,而后自眼角眉梢冒出头的喜悦,也不枉费他花了时间和一些精力寻来这把江洲名扇。

少年杰出斐然,气质清冷出尘,与她相对而站,语气却低缓,带着轻昵温柔:“换过药了?”

宋棠棠点点头,举着换过药和纱布的手搁在他眼下:“换过了的。不是什么大伤,犯不着这样提心吊胆。”

从哪儿都看不出“提心吊胆”的少将军默认了这个心理路程,他接了一会儿初夏灼灼的暑风,伸手摁过宋棠棠的手腕,手心里仿佛掉了一块冰,真是半点暖意也没有。

他把人抓到树荫底下,顺势在她被晒得通红的瓷白如玉的胳膊上搓了搓,那红痕印子不减反增。

“我听今日令贵妃送了宫中的太医进来?”他垂着薄薄的眼皮,眼睫搭下,拉出一道影,有些薄怒地看着她越来越红的细腻肌理。

——这宋二小姐,怕真不是如玉琢成的人。

“你消息倒是灵通。”宋棠棠朝他猛扇了一阵风,把衣袖上的白绸缎带吹得散了形式。

“我若不多挂记着你一些,又要被扣上这白眼狼的黑锅。”他轻柔着摘去落在她发上的一枚枯叶,沉水香松松缠绕在指尖,宋棠棠“唔”了一声,一个弯腰蹿过他的臂弯,生怕他又落下一记指敲。

“不是说要给我做吃食?”

“哎?”她愣了一下,方才那点笑意烟消云散,小鹿眼恹搭搭地垂下,脚尖在青石阶上画着圈圈,小嘴儿撅得老高:“我这不是手受伤了,娘不让我进小厨房。”

江湛抬抬下颚,冷感的侧脸在暖绒的日色下显出平易近人的柔和,好似他不是大耀王朝手起刀落征战沙场的少将军,而是风姿韵秀根骨天成簪缨世家的少年郎。

“我见你那碟蜜饯不错。”

她回望,略思索一秒,将扇子妥妥帖帖地放进怀里,就像藏进了心口处。

“那是送药吃的。”少女秀足小巧,水光色的袜上织着一层白色的云纹,像是翻涌的浪花,温柔地圈住那细巧伶仃的踝骨。

“不过也是我亲手制的。”宋棠棠双手捧着碟子晃到他身侧,蜜饯是用江洲的特产金丝蜜枣而制,熬以甜醇的糖浆,再控干水分置于冰鉴中,封存几日后方可启用。

江湛未动,宋棠棠举着盘子又往他眼下怼了怼,清凌凌的浅色眼瞳明亮如镜,映照出他心底隐秘不宣的旖旎。

“你吃啊。”少女明眸善睐的一张粉白小脸皎花照水,十五一过,身姿像是抽了条的柔枝嫩叶,发间那一点桃粉的晶石更是点睛之笔,他忽然很想碰了碰她的脸颊,看是不是柔软的像一朵云一样。

少将军说谎本事高超,面色不改,镇定自若乃至从容不迫,声线平稳得当:“我手脏了。”

宋棠棠狐疑地从上到下打量他,瞧他的衣角纤尘不染整洁如新,旁人轻易近不得他的身,这人能容忍自己沾染上这一点人间烟火?骗鬼呢?

但她没这么说,只伸手在他月白的衣襟斜口领上揩了两下,然后两指捏起一颗圆滚饱满的蜜饯,少女刚要踮踮脚,那边已经自然而然地弯下腰。

“......”她木然地看着自己指间中的蜜饯被人用唇舌勾去,手指还犹带了点蜜,那边的始作俑者已经直起腰,无视谷雨立夏倒吸一口气的“嘶”,冷静地下点评:“甜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