瑞香见他不生气了，说话之余顺便趁机戳两下这小孩。

“……”这人好烦啊，泉奈撇撇嘴不过倒没躲开，同时注意到她话里生前这一字眼。

而瑞香也发现他的些许疑惑，不过这事她不想说得太明白，于是半真半假的瞎掰起来。

她先是眉梢一挑，问道：“怎么？你怕鬼啊？”

“我才不会被这些吓到。”泉奈立马反驳，说着才留意到，瑞香她真的没有呼吸。

先前总感觉对方哪里怪怪的，现在他突然知道了，原来是没有活人体征！

看他反应就知道已经信了大半，瑞香心里暗笑，自顾自的接着说：“我生前就一山里的普通人，这些年因为地上战祸迭起，底下等投胎的人太多，死了几百年都没轮到我。平时也没什么事做，便在黄泉游荡，直到前段日子被一个千年老鬼盯上，他想拿我去讨好地下的鬼差，好让鬼差们行个方便让他能提早投胎。”

瑞香一顿添油加醋，虽说在说这番经历时多少借鉴了点聊斋里聂小倩的剧情，但仔细想来，无惨老板确实是控制并支使众鬼给他干活，然后又为了吃软饭，假装幼童就算了，还女装给别人当老婆。某方面……emmmm代入那雌雄同体的黑山老妖好像没什么毛病。

不是瑞香说他些什么，这货平时在下属面前趾高气昂吊得一匹的，干出来的事怎么就这么小家子气！说他是反派嘛，感觉有点对不起那些真正要毁天灭地的boss。这货如果放男频里充其量就是一出场不到三句话便被主角打死的炮灰。

由于联想到无惨这缺德玩意，瑞香说着就着就变得声情并茂。将她如何从那老鬼底下脱身，以及因为开罪了对方，所以被对方势力追杀，在地下没有安身之地，只好冒险钻空子跑来现世等等说得绘声绘色。

直把在某些方面而言还是挺单纯的小孩说得一愣一愣，尽管觉得荒诞，但是见她提及那老鬼时是真的很深恶痛绝的样子，又感觉不像有假，于是基本上是信了。

然后泉奈摆出一副不大情愿的模样，好像是勉勉强强的样子告诉她：“我叫泉奈。”

说完，紧接着他就立马把脸一板，说：“你上次的话没说完，你既然笃定我们家族会落败，那难道在你看来千手就应该取胜吗？”

嘻嘻，真好骗…啊不对，真可爱，瑞香的嘴角止不住的往上勾。

不过说到对方提出的问题，瑞香想了想，最后抛出一句在她精神老家很多人都耳熟能详的话：“得道多助，失道寡助。在我看来你们两家谁打谁都不关我事，我只在意哪一方取胜后局面会有利于普罗大众。”

说着，她也抛给对方一个问题：“假如宇智波一族，你们打算做什么？只是单纯为了一争高下能够坐拥最强的名声？但你可以确定在这个家族光环之下，你的族人不会因此飞扬跋扈，无形之中给那些不如你们的族群带来压迫？”

“……”对方所问到的这一点，泉奈虽然第一反应想说他们家的人才没这么低级，但稍微想想，他又确实不敢保证。

“名声往往与权力是相伴的，当你们成为最强的忍族后，难免会有人想通过你们来得到某些好处，那他最简单的做法自然是迎合你们的喜好去行事，借此来讨好你们。”

所谓拿着鸡毛当令箭便是差不多这么一回事。

虽然上位者有时候只是心里有所想法并未表示出来，但只要有人有心想讨好，察觉到这点后投其所好，主动为其实现。

上位者在高兴之余，真的能保证自身能永远保持清醒，克制住不去放纵吗？

就大体而言，千手一族相对宽厚，宇智波一族容易偏激。

如果有人想讨好后者，必然会顺着他们的好恶来行事，来博取他们欢喜。

问题来了，怎么确定他们喜欢的东西就是好的，讨厌的东西就一定是坏的，万一反了过来呢？

暴君固然可恶，但他身边纵容其行事，甚至打着暴君旗号去胡作非为的奸佞往往更加难搞。

然后瑞香又问道：“如果没有了你们家族，这世界会马上毁灭吗？”

泉奈愣了一下，显然不会。

“既然如此那就没什么好骄傲的，对于历史对于人民，你们都没有起到贡献作用，真要说起来，这片大陆的民生反而因为你们两个家族的战争而停滞不前。”

就这一点上来看，忍者已经成了历史的阻碍者，被群众反感几乎是必然的。

见对方原本肤色就白的脸现在更白了，瑞香在想，自己是不是把话说得太重了，对方毕竟是个小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