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呀！”韩云鼎点了摇头，说，“怎样，你嫌品级太低？”

“那倒也不是。”暮士钦言不由衷地摇了摇头，说，“我们乡下里有说法的，说那些县官都是七品芝麻官，那我如今岂不就是跟那些芝麻官一样吗？”

韩云鼎忍不住笑出了声响，说：“就像楚状元、江榜眼这样万里挑一的人才也还是从六七品做起呢，历练几年之后再渐渐地升到五品、四品、三品，估量皇上对你也是这个意思，你年岁尚小，在军器监里学几年，表现得好了，皇上自然会提升你的。”

“我晓得，能从庶民一下子就提到七品官曾经很不错了。”暮士钦赶紧解释，又有些郁闷地说，“只是不晓得到时候我升上去了，那些贪官污吏会不会也……那到什么时分我才干比他们更强啊？”

他说的是那个逼得他们衣锦还乡的章县令吧？韩云鼎收起了愁容，说，“所以，你要更努力地升得比他们快才行啊！”其实，军器监是个很冷门的中央。文官大多凭功劳升迁，那里事情多任务重，做好了却未必有功绩可捞。不过相对来说也较为波动，关于暮士钦这样的小孩子来不会太复杂，更没有什么风险。

大夏的早朝设在朝阳殿，西厢有间耳房是大臣们在早朝前休息的中央。按以往的常规，暮士钦应该在这里等候赐封。楚羽常、江陵谷、刘衍之等新科进士也在早朝前就到了，被布置在这里一同等候，韩云鼎也无官职，非诏不能进正殿，便也在这里等候。

清晨的天空微蓝，阳光还没有开端暴虐，晨间的风带来炎炎冬季中难得的凉快，所以官员们都人山人海地散在里面乘凉。

都穿着异样样式的朝服，楚羽常是大白色的，江陵谷是绛紫色，刘衍之则是深蓝色，陈韩沧城等几个武进士则是一色靛青，比起其他官员来说少了腰带、銙饰等意味官阶的东西，但这些人大多都年老，更有江陵谷、楚廷无这类容颜不俗的，在一群达官贵人之间也非常的显眼。

早朝不是只给几位进士封官，要先处置每日的国事，因而这等候的工夫就不一定是多长了，一群年轻人原本就坐不住，没过一会儿便人山人海地小声攀谈起来。江陵谷则趁机发扬他的优势，引见这个拜见那个的乐此不疲，三言两语便与人熟识起来，没过一会儿便自然而然地成为人群的中心。

身为武举状元的韩沧城见本人被抢了风头，神色不经意地好看了几分，难得的是自视甚高的楚羽常却并不以为意，依旧跟江陵谷非常要好的样子。

又等了大约三刻钟，里面终于传来了传令的声响：“宣韩云鼎、楚羽常、韩沧城、江陵谷、刘衍之、暮士钦、周援……”传令的内侍扬着声响念了一长串的名字，续道，“晋见——”声响一处传一处地传到耳房中，不断候在里面的通事舍人便引领一群人往正殿走，最初一次交待他们从哪里进，按什么顺序，到哪里停之类的规矩。

韩云鼎听到本人的名字也在其中，便整了整朝服，同楚羽常、韩沧城领着前面一群人往大殿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