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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8、真该投个男儿(1 / 3)

作品:《王爷,她来了

就算小老虎不是自己惹生气的,那也得自己来哄。

萧一瑾进了马车里,自顾自的就坐下来,身子转到一边,瞧也不瞧后面上来的蔡云旗。

蔡云旗倒是也不恼,刚想伸手去试探下,却见千瑞掀了帘子,探头问道——

“爷,咱们现在去哪儿啊?”

蔡云旗连忙收回手来,佯装自然的顿了顿——

自己这到扬州的事情,怕已经是在当地传开了,如今自己若是就这么找过去,只怕是又要打草惊蛇了。

凝着眉头,朝远处望了望——

“先回客栈罢。”

话音刚落,原本背对着自己的人,却忽的转过了脸来,瞧着自己的眼神明显是有话要问,可随后却又扭回头去,又变回了一副不愿搭理自己的模样。

人家不愿意理,那自己就得上赶着贴。

稍稍凑过身去——

“我来扬州的事情都传开了,现在要是过去,我怕打草惊蛇。”

“跟我说干嘛,你自己拿主意罢,别回头儿干涉的多了,真就是母老虎了。”

萧一瑾就不明白了,那安正青见都没见过自己,怎么就认定了自己是母老虎呢?

就算自己是母老虎,那不也还是栽在了蔡云旗手里了。

“还生这气呢。”蔡云旗碰了碰她的肩,温声道:“别生气了,我那七表弟说话向来就是这样,嘴上没个把门的,全叫我那三舅母跟那六个表姐姐给宠坏了——”

“可别说人家呢,那些地方你也没少去。”萧一瑾抖了下肩膀,蔡云旗的手便从这人的肩上滑了下去。

想想她之前也时不时就来这样的地方,哪怕是为了掩人耳目,萧一瑾心里也都是堵的半点儿容不下。

这人?到底是气自己被说母老虎,还是气自己去了花街?

蔡云旗又碰了碰她的肩头儿——

“真不想理我了?”

“好吧。”说着就点点头,手里衣襟里摸来摸去“方才安正青可给了我张画像呢,说是扬州城里一等一的好姑娘,让我要仔细瞧瞧呢,你若是不理我,那我可就一个人瞧了。”

萧一瑾眨了眨眼,余光向旁边转了转,可也没开口说话。

下一刻只听着蔡云旗就开始——

“哎呀!好看好看!”

“瞧瞧这小嘴儿,这小脸儿,还有这小鼻子——”

“甚美甚美啊!”

叽里呱啦一大堆,聒噪死了——

萧一瑾也不知道是怎么了,以前的她最不愿理会的就是女子间的攀比,可自从遇上这人后,就不能听她在自己面前夸别人,尤其是说哪个女子漂亮好看——

但凡要是听见了,自己这心里就跟砸了醋缸子似得,无论如何都不得劲儿了。

猛地扭过身来,一把就将蔡云旗手上的东西抢了过来——

不服气的道:“我倒要瞧瞧,是哪个女子让你说的这样天上有地下无的?”

不瞧不要紧,这一瞧——

方才的醋,此刻全都消了。

这人手里哪是什么画像啊,根本就是块小镜子——

“怎么样?是不是甚美啊。”蔡云旗笑着就贴了过来。

萧一瑾瞧着镜子里的自己,嘴角忍不住往上扬起——

口是心非的道了句——

“你惯会哄我。”

蔡云旗倾身过去,拥住这人——

“不生气了?”

萧一瑾忽的阖上手里的镜子,猛地转过身去,定定的瞧着蔡云旗——

“我要是母老虎,你就是个老狐狸。”

“是是,我是老狐狸——”小老虎都被骗到手了,还能不是狐狸?

这个蔡云旗认。

此时的客栈里,象升早就候在屋子里面着了,只等蔡云旗回来。

消了气的萧一瑾,又欢喜了起来,才推开门,便闪过一个人影来——

“谁!”萧一瑾还没反应过来,就见那黑影显露面前,是个身形高大体魄健硕的男子。

“别怕,是象升。”蔡云旗连忙握住萧一瑾的手,又看了眼千瑞。

千瑞心领神会,退去出后便守在了门口,不让任何人靠近。

“见过世子爷,世子妃。”象升微微弯下腰来,拱手行礼道。

“你认得我?”

萧一瑾有些诧异,她还是第一次见这人呢,况且自己还没换下男装,这人只瞧了自己一眼,就认出来?

“我在郡王府里见过您。”

什么样的人就跟什么样的主子,象升同蔡云旗一样,都是不苟言笑的人。

蔡云旗握住萧一瑾的手,轻声道:“这是象升,一直以来就是他跟怜姑姑在暗中帮我。”

随后又朝象升问道:“怜姑姑呢。”

“在盯着齐钊。”

原来早在蔡云旗告诉他们齐钊在江南的时候,象升跟怜姑姑就已经到了,包打听虽然没有与他们二人具体告知此事,但凭着跟道儿的关系,找一个人倒是也不难。

这齐钊,他们俨然已经盯了好几日了,如此一来倒是省去了蔡云旗的后顾之忧。

“世子爷放心,这回他不可能再逃走了。”

蔡云旗眉眼间的神色暗自发紧,藏在宽袖里的手也死死地攥成了拳头——

这事终于能看见些光亮了——

“盯好齐钊,等这边的事儿一完,就把他带回晋京。”

“是。”

————

雨是从昨夜就开始下的,先是淅淅沥沥的小雨,再是噼里啪啦的大雨,

蔡云旗心神不安了一夜。

果然——

第二日,就出事了。

河上的桥被昨夜的雨冲塌了,好在是没出什么人命。

当地的官员怕蔡云旗责怪,全都在互相推卸责任,可出了这种事情,哪能是你一句我一句就能推卸掉的,眼下最紧要的便是修桥,可修桥就要用银子,往年朝廷都会批一部分银子,但今年的银子早在年初的时候就已经拨了下来,左右现在也不剩多少了,修个小路还勉勉强强,可修座大桥,就真的是痴人说梦了。

蔡云旗算是知道了,为什么这是个得罪人的差事了,因为要用银子,而谁又愿意,拿自家的银子去填公家的账呢,一来二去的要银子,不就坐实了这得罪人的名头儿。

因着跟安家的关系,交捐的事情自然也就落在了蔡云旗的头上——

“又要交捐?”

安正青虽在某些方面是个不太正经的,但在做生意上面却是个精明的,安家三房的聪明劲儿全在这个家伙一个人的身上了,不过十四五的年纪,扬州的生意让他打理的井井有条。

“我这不也是没了办法,才来找你的。”蔡云旗拱了拱手,到底是求人家办事儿的,怎么着也得说些好话“你帮了表哥这一次,表哥日后定会上奏天家为你请功。”

“你话都说成这样了,我要是再不同意,那就真的成了两家人。”安正青当即便将手里的骨扇唰的一阖“好!二十万两就二十万两!我给了!”

蔡云旗眉头一敛“不是四十万两嘛,如何折了一半?”

“我的好表哥啊——”安正青笑了笑又道:“你总不能只榨我一人吧,好歹你也是半个安家人呢。”

“那剩下的二十万两,如何呢?”

安正青说着便站起身来——

“问得好,咱们现在就去怡春楼。”

“去那做什么?”

“去找着剩下的二十万两。”

想到昨日萧一瑾吃的那些干醋,一听到怡春楼三个字,蔡云旗就头疼,可眼下瞧这安正青,怕是不去也不行了。

到了怡春楼,蔡云旗才知道安正青打的什么算盘——

义捐就义捐,叫了一大帮地方商贾借着由头来着喝花酒。

“今儿你可不能再逃了,咱们可要不醉不归——”安正青不知为何同蔡云旗按理说这么多年没见也该生疏了,可却还能当年似得的,不带一丝生分,反而要好的亲近呢。

蔡云旗酒过三巡,便头重脚轻了起来,再看看安正青,依旧是面不改色心不跳——

这家伙到底有多能喝?

蔡云旗瞧着一桌子的人,就他最起劲儿——

正想寻着找个什么理由开溜,忽的肩上就被一只手猛地揽住了——

“宝哥儿,不瞒您说这些日子,我是真的想你啊——”

安正青突如其来这么一句,愣是将蔡云旗给整懵了——

自己的关系同他,没有多要好吧?

“你喝多了吧。”蔡云旗毕竟是懂功夫的人,身子一转一推,就把安正青给推开了。

“我没喝多!”安正青举着酒盏,舌头都有些打结了“宝哥儿,我这次见着你,心里头儿是真的高兴,不瞒你说,昨天见了你,晚上做梦我都梦的是你呢。”

蔡云旗被他说的太阳穴突突的跳了下,再看看桌上的其他人,醉的也差不多了,有的竟寻着姑娘就出去了——

“时候不早了,你嫂嫂还在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