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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0、多放些冰糖(1 / 3)

作品:《王爷,她来了

昨夜——

“卢夫子的死有蹊跷。”萧一瑾阖了阖眼眸,压低声音又道:“你猜卢夫子是怎么死的?”

“不是被火烧死的吗?”蔡云旗抬眼望去“难道不是火烧?”

“是火烧,可你知道是谁放的火吗?”

“你知道?”蔡云旗的眼神忽然凌厉起来。

萧一瑾挑了下眉眼“我当然知道!”

“是谁!”

“卢湛。”

蔡云旗的酒瞬间就清醒了,从床榻上一跃而下——

不可置信道:“你说谁?!卢湛!”

“没想到吧,我知道的时候也是你这副表情。”萧一瑾早已见怪不怪了“还有更匪夷所思的呢,卢湛跟蔡云哲都是太子的人,卢夫子的事情恐怕他们谁都逃不了干系。”

蔡云旗千想万想,唯独漏算了卢湛——

“竟然会是他。”

白白净净的,却是个敢弑杀亲叔父的反骨仔。

“就是他,他还说是他亲自端了一碗汤药,眼看着卢夫子喝下去的呢,真是个无耻败类!”

想当初他一而再再而三的上门求亲,萧一瑾心内就忍不住的直犯恶心,拧着眉头愤愤不平,还想再说什么的时候,一抬头却对上了蔡云旗狐疑的目光,立马抿起嘴唇就不说话了。

蔡云旗上下打量着眼前的萧一瑾,面色变得冷清,声音也跟着沉下了来——

问道:“你是怎么知道这些的?”

“我——我就知道。”

萧一瑾连忙背过身去,想当初卢湛不过是跟自己说了几句话而已,她就能气得掉头走,这要是让她再知道自己把卢湛约到醉香楼灌酒,还指不定要如何发作呢,虽说素月素雨当时也在场,不过就这人小心眼儿的劲儿,为了自己的‘安危’着想,还是不说为妙的好。

可她又如何能逃得过蔡云旗的法眼,就萧一瑾这副吞吞吐吐的模样,蔡云旗也是能猜到了个大概——

“你还挺聪明的,我不在晋京的这段时间,你都做什么了?”

“什么做什么,我能做什么——”

人不能心虚,越心虚越容易被看穿——

萧一瑾乍的扭过身子,突然间又不知道哪里来的底气,昂着头一副都怪你回来晚了的模样——

“还不就是等你回来。”

瞧着她理直气壮不讲道理的表情,竟带了些许的娇俏,蔡云旗的心里不禁又动了动,莫非真是情人眼里出西施,不论如何都好看——

随即便迈着步子又朝她走去。

萧一瑾一看她走过来,就连忙躲开了身子,随即又说道:“现在卢湛躲回了雍州,蔡云哲跟太子又狼狈为奸,卢夫子怕是真的就要这样被他们屈死了。”

说起卢夫子,蔡云旗的神情顿时就肃然起来,倘若卢夫子不是为了自己,只怕也不会死的这样凄惨,说到底也是自己连累了他——

“我明日去拜访卢师母。”

萧一瑾一听眸光霎时就黯淡了下来,看着蔡云旗却摇了摇头——

“卢师母早在卢夫子下葬后的第二天就回了雍州老家,现如今卢府已被那卢湛霸着了。”

“什么?卢师母回雍州了?还是在下葬的第二天?”蔡云旗眉间一紧。

“是啊。”萧一瑾瞧着她忽然一变的脸色,问道:“可有不妥?”

“不应该啊。”蔡云旗搓了搓手指“卢夫子跟卢师母伉俪情深三十余载,虽说没有子嗣日子也过得清贫,但却恩爱有加不离不弃,如今卢夫子的死如此蹊跷又疑点重重,没道理卢师母会这么快的就回老家。”

“卢湛只说卢师母伤心过度,怕触景生情,所以才走的——”

“那也不该走的这么急啊?人前脚刚入土,后脚就什么都不要的走了,难道不觉得奇怪吗?”

“你的意思是——卢师母知道什么?”

“有这个可能。”

蔡云旗凝着眸光,忽的抬头“我要去雍州一趟。”

“什么时候?”萧一瑾问道。

“明日。”蔡云旗说完又抬眸朝萧一瑾望去。

只见萧一瑾一步向前走到蔡云旗的身边“我跟你一起。”

天不亮二人便出发,这会儿都快到了,饶是萧维丞快马加鞭也追不回来了。

马车帘子刚一掀开就瞧见一个唇红齿白的俊俏小生——

纤细如青葱般的手指捏着块粉色的锦帕探出头来——

“累不累?要不歇会儿?”

锦帕在蔡云旗的额上拭了拭,转头看去就见萧一瑾一脸的羞赧。

虽是男子打扮,但总觉得媚态十足,如今张开了些的面容,竟比之前更加勾人。

“你又看什么?”萧一瑾垂下头去,总觉得她‘不怀好意’。

“没看什么。”蔡云旗嘴角勾起一抹笑来“咱们这也进城了,歇歇倒是也可以。”

随即蔡云旗便找了一家茶铺停下,将马车拴在一旁的柱子上。

“下来吧。”蔡云旗伸出手来。

温热的掌心结着一层老茧,萧一瑾放上去的时候,这人的手掌便有意无意的蹭着自己,不听话的偏叫人瞪去一眼,才肯老实。

蔡云旗倒是也不在意,反正便宜占到就行了。

刚从马车上跳下,脚上还没站稳的萧一瑾就瞧见路边卖板栗的小贩——

连忙跑了过去——

“热气腾腾的还是刚出锅的呢——”扭头瞧着蔡云旗笑道。

“小哥儿您来点儿,四十文一斤。”小贩是个三十岁出头的男人,弓着腰一脸的精明,只瞧着萧一瑾往这边看了看,吆喝的声音便从嘴里大喊了出来。

“那就来些吧。”萧一瑾指着那些开了口的栗子。

“好嘞!”只见那小贩搓下一张牛皮纸,立刻就卷成了个口大底尖儿的筒子,拿起小铲就往里面灌着,也没见装多少,称上一幺竟有足足三斤重——

“一共一百二十文。”

萧一瑾登时就皱起眉头来,饶是晋京也没有卖个价的——

“你这是胡要叫价呢,这些能有三斤重?!”

小贩一听立马变换了一副嘴脸,头也开始歪了,眼也开始斜了,说话更是拽了起来,一条腿还不停的抖来抖去——

“我这就是三斤!”

“那我不要了!”

“嗨!我都幺好了你敢不要!”

“怎么?你还想强买强卖不成?”

说话间那小贩就抡起了秤杆,只是还没等他扬起胳膊来,手腕处便被人猛地捏住,登时就向外打了个拐弯——

蔡云旗一脸冷峻,眸光阴沉,手上渐渐发力——

那小贩不过就是一般的小混混,连个三脚猫的功夫都没有,哪能经得住蔡云旗这样的练家子——

一个劲儿扯着嗓子只喊疼——

“哎呦——疼疼疼——放手放手!”

小贩眼瞧着不是对手,只好当即认了怂——

“这位爷,我说错了,不是一百二十文,是四十文!”

蔡云旗这才将手松开,可那小贩也是疼的一头冷汗,捂着手臂嘴唇都发白了,再也不敢胡乱造次。

从怀里摸出四十文钱放下,随后又将包好的板栗拿起,转过身一把拉过萧一瑾的手臂——

温声道:“走吧。”

萧一瑾跟在蔡云旗的身后,垂下头,乖巧的不得了。

两人再次来到茶铺前——

“店家儿,来一壶大红袍——”

“哎呦,这位爷,您可真是折煞小店了,那么金贵的茶叶,我这小破茶铺如何能有啊,不如您换一壶别的,我给您沏壶浓的来——”

店家是个老实人,五十出头的模样,不知是不是开茶铺的缘故,整日沁在这茶香里,一双眼睛明亮澄澈。

“那就——”

“茉莉香片有吗?”萧一瑾扭着头忽然问道。

“有有有——茉莉香片有,我这就去沏——”

店家说完刚转身,却又听蔡云旗道——

“多放些冰糖——”瞥了眼萧一瑾“我家小哥儿爱吃甜的。”

“没问题,一准儿管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