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0、这么凶干嘛?(1 / 2)
作品:《王爷,她来了》今儿个休沐,萧一瑾又跟上次一样如法炮制,同蓁蓁两人变换一身男装行头,想起上回去蔡云旗说自己有耳洞的事情,还特意剪下一小撮头发,粘在鼻子下面,做了个两撇的八字小胡儿,用来混淆视听。
“哈哈哈——小姐,你这样好怪啊~~~”蓁蓁捂着肚子笑个不停。
“怪吗?”萧一瑾对着铜镜照了照,好像是有点怪,手指在小胡子上点了点“我是不是应该再凶一点儿。”
说着又皱了皱眉头,摆出一副‘不好惹’的表情。
可还是觉得有些怪——
“算了!不管了就这样。”
萧一瑾想得简单,以为粘上两撇小胡子,就不会有人看出自己是女子了,熟不知她这般模样,奶里奶气的,活像个油头粉面的小白脸,更招人喜欢了。
两人在大街上到处闲逛,买了好些个女儿家的首饰物件,走去全福斋时,将里头儿的糕点又是一通好买。
店家伙计知道这是大客,热情款待,结账的时候眯眼笑着,手底下的算盘珠子更是拨拉的啪啪作响。
逛了大半晌,也是时候该回去了,不然娘亲又要着急了。
萧一瑾在前蓁蓁在后,出了全福斋没走几步,就瞧见远处有个熟悉的身影——
一袭紫衫常服,两手负在身后,抬起头来时俊朗的让人心跳都能停上一拍,侧脸面颊在阳光下底下白皙的近乎印成半透明的粉色,不苟言笑的嘴角与眉眼,又散发着不可言说的迷人气质,精雕玉琢的五官只一眼便就能从人群中寻见他,似乎有他在的地方,就犹如千万明灯亮起,不仅照耀一方晴空,还照耀了萧一瑾的心窝。
“小姐——”
蓁蓁跟在萧一瑾后面,见她驻足不前,便有些奇怪,歪过头顺着自家小姐的目光看去,诧异道——
“那不是蔡世子吗?”
萧一瑾被蓁蓁的声音猛地从神游中拉了回来,眨了眨眼,但心情却已经有了很大的转换——
想到这段时日以来他对自己的疏离的态度,以及那日在太子府中的不告而别,眉头不自觉的就皱了起来,好不容易逮到这人,今日自己定要问个清楚不可!
随即脚下的步子就迈了出去,又急又快。
蓁蓁大包小包的提着紧随其后,怕跟丢。
“小姐,不不不,公子,您等等我啊~~~”
不远处的蔡云旗,全然没有注意到身后疾步冲自己而来的人,反而摩挲了几下手指,甩着宽袖,信步迈进了眼前酒楼之中。
那紧跟上来的人,此刻就站在方才蔡云旗站过的地方,登时像被人点了穴道,浑身上下动弹不得,一步腿都迈不开了。
“小姐——这、这是什么地方啊?”蓁蓁缩着肩膀站在萧一瑾身边,低着头声音小的像是蚊子叫。
萧一瑾也愣住了,眼眸里全是难以置信的惊诧。
来来往往的男客进出,门口站在涂满了胭脂水粉衣着暴露的女子,迎来送往的不停对街上的路人挥着手里的绢帕,光是站在大街上,里头儿的靡靡之音也能听的一清二楚。
这哪里是什么酒楼,分明就是妓院。
萧一瑾紧紧的攥着拳头,眼底渐渐泛起红来,心里又酸又涩,如同一个待嫁闺中的女子,亲眼见到自己得心上人进了那寻花问柳的地方,其中绞痛,无法言喻——
他来这里干什么?莫不是也如同着门前的牌匾上写的字一样——
绮香楼,他也是来寻自己心中的绮香吗?
“小姐,咱们走吧,这、这不是好人家待的——”
连蓁蓁都能看出来这里的污秽,更何况是蔡云旗!!!
“小姐,或许咱们看错了,那不是蔡世子呢。”
“不是他还会是谁!!”
“小姐,您别冲动——”
蓁蓁话还没说完,就见萧一瑾甩开自己,猛地冲了过去,拉都拉不住——
“小——少爷!!!”
此刻的萧一瑾,已经什么都听不见了,她只想找到蔡云旗好好地问问——
究竟他到底是什么意思?!
倘若只是贪图一时新鲜,何必三番四次搭救与我;但如果你的心意与我一样,又为何数日以来避而不见?
难不成自己他也跟学子监里的那些人没什么两样,觉得自己又傻又蠢,逗逗倒也无妨?
萧一瑾不是个会隐忍情绪,隐藏爱意的个性,更加不懂得去猜测他人心思,她要的很简单,不过是一句蔡云旗的肯定亦或是否定。
不管是哪一种,自己今日都要一个明白!
眼睁睁的瞧着自家小姐跑进绮香楼,蓁蓁的慌乱的就像只无头苍蝇,来回的在原地打转——“这可怎么办?!可怎么办啊?!!”
再说回蔡云旗,一进绮香楼,就有老鸨迎上来,瞧着衣着华贵的,定不是凡人之相。
“这位公子,您想找什么样的姑娘啊?”
蔡云旗脚下不停,越过老鸨子,扔下一锭银子来,淡淡道——
“叫彩玉姑娘来。”
老鸨接了银子当然高兴,扬着手招呼道——
“彩玉上楼伺候着~~~”
才推开门,一个矮胖却满眼精明的中年男子,就已经坐在了椅凳上,似乎早就等候多时了。
蔡云旗敛着一双眉眼,话也不多说,从袖子里掏出一叠银票扔在了桌子上——
那男子也不多问,目光落在桌上厚厚的银票上,眯了眯眼“公子请讲。”
“找一个人,济世堂的郎中,姓齐单一个钊字,上月才从晋京离开,只听闻他老家在华南,至于别的,就看你的本事了。”
蔡云旗的手指在桌上的银票处点了点“这是定金,若是找到了此人,还有另外一半。”
原来眼前的男子是黑市里又的包打听,但凡找人问事,都逃不过他这一遭,蔡云旗本不想跟黑市里的人打交道,可如今看来,这却是最快最有效的法子,银子郡王府里有的是,只要能把人找到,蔡云旗就算倾尽所有,也在所不惜。
“公子放心,这世上还没有我包打听找不到的人。”
那男子说罢,正要拿钱,却又被蔡云旗摁住——
“记住,我要活的,若是死了,我可要摘了你这包打听的头衔儿。”
那男子脸色忽然一怔,竟从这个少年人的身上感觉到了一股前所未有的杀气,顿了顿,才点头道:“公子放心,我做这一行也不是一天两天了,如果找不到人,定金我会如数归还的。”
蔡云旗偏过头目光定定的瞧着眼前的包打听,随即松开手指,语气缓和了些“我也不是不讲道理的人,我知道黑市的规矩,这种买卖没有万无一失的,我说这话只是希望你能竭尽全力。”
此刻那男子的才算是松了口气“这个您放心,小人一定竭尽全力。”
话刚说到这儿,外面的龟公便喊道——“彩玉姑娘来了。”
那男子一听彩玉二字,神情又是变了三变。
“公子您——”
“你了解我,我自然也得了解你。”蔡云旗拍了拍他的肩“只要这件事成了,别说一个彩玉就是十个,你也赎得下来。”
话罢,便转过身,大步走出门去。
再说回萧一瑾,这位大小姐凭着方才的一时冲动,跑进了绮香楼,可真进来了,顷刻间却又慌了神儿,怔怔的站在大厅中央,可这里哪还有蔡云旗的身影啊。
老鸨子一见这样的,就知道是个手,扭着屁股拧着胯的就走了过去——
“好俊俏的小公子啊,第一次来呀~~~”
话音刚落,萧一瑾猛地抬起头,那表情像是被人用刀架在了脖子上,骇人的厉害。
老鸨子一来,姑娘们自然也就跟着围了过来。
萧一瑾哪里见过这种场面,浓重的脂粉香味呛得她直冲鼻子,伸手将围在身边的人,一把推开,比人家姑娘还要紧张——
“你、你们走开!”
妓院的老鸨子是谁啊?那可都是阅人无数的主儿,一双眼睛毒辣的连你的骨头有多少斤都能看清楚,又怎么会瞧不出萧一瑾这故作淡定的慌张模样呢?
再仔细定睛一瞧,唇边处的八字小胡儿,竟还有几根快要掉下来的意思,亮晶晶的不是胶又是什么?
敢情是位女子啊?
老鸨子倒也没什么太大反应,毕竟大千世界无奇不有,好这一口的女客官也不是没遇见过,只要价钱到位,男子还是女子,也就都没那么重要的了,白花花的银票子才是王道。
“我说这位姑——咳咳,公子啊,您是来找乐子的?”
萧一瑾急着找蔡云旗,心里都快冒火了,可又不得不跟眼前这个老鸨周旋——
“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
老鸨子的脸上又干又瘪,脂粉涂得又厚又多,煞白的就像个死人脸,可偏偏又在唇中间点着一抹嫣红,一笑起来又诡异又渗人,看得直教人打颤儿——
“是那就要掏银子,不是就请回吧!”
人没找到,萧一瑾如何能回去,但钱袋子又不在自己这里,两手在腰间胡乱的摸着,心急的扯下一块白玉吊坠,塞进老鸨子的手里——
“这个够了吧?!”
那老鸨子在手里掂了掂,又对着光亮照了照,立马眉开眼笑起来,吆喝道——
“如宝,快过来伺候客官~~~”
萧一瑾不用人伺候,指了指二楼,问道:“能去吗?!”
老鸨子抿嘴一笑“看不出来你这么着急呢,去吧去吧,给你开间儿最好的——”
说罢如宝就迈着莲步走了过来,伸手就要挽上萧一瑾。
却不料被萧一瑾一把推开,提着衣摆,疾步奔向楼上。
自己又不是真的来找姑娘的,她是来找蔡云旗的!
一想到那人就在这里的某间房中,萧一瑾气的恨不得快要咬碎自己的后槽牙——
可这里也太大了,一整层楼,几十间屋子,他会在哪一间呢?
萧一瑾顿时又没有了主意,总不能直接闯进去吧?!那样的话估计人没找到,自己就被赶出来了。
咬了咬嘴角,锁紧了眉头,瞧着薄薄的一层窗纸,忽然心中有了办法。
不能硬闯,但可以偷看啊。
舌尖濡湿了指腹,轻轻地点在窗纸上,登时窗户上就化开了一个小洞。
萧一瑾弯下身子,凑过头去,半闭着一只眼睛透过小孔看了过去——
这个太胖不是。
这个太矮不是。
这个光听声音就不对。
如法炮制的一间一间看去,直到一间红色的门窗时——
那是什么?
床为什么在晃?
萧一瑾不懂那是什么,只是看过去的时候,就见那放下了床帏的床榻在不停的摇晃,里头的声调一下比一下高,有女声也有男声,似乎很痛苦?可又好像不痛苦?
这时蔡云旗交代完事情,就从房间里退了出来,正转身要朝楼梯口走去的时候,一个再熟悉不过的侧脸就出现了——
“萧一瑾!”
萧一瑾还在探究里头儿那床榻的奥秘,听见有人叫自己,下意识的就抬头看去——
这满脸通红的人,唇边粘着两撇小胡子,再看一眼那窗纸上化开的小洞,蔡云旗顿时惊的吓出了一脊背的冷汗。
“你看见什么了?!”蔡云旗瞪着眼睛质问道。
“我、我什么都没看见啊。”萧一瑾也慌了,连自己过来是干嘛的都给忘了。
“真的什么都没看见?!”
“没有啊,我就看见床在晃了——”萧一瑾刚说完,屋子里就传来女子高亢的叫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