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道元的音调依旧是那么的清虚淡雅，但是李远山却一向觉得，再动听的歌听得多了之后，都会失去新鲜感。而这首《步虚》自从李远山十岁上山后听到现在，已经足足听了十五年。

十五年之中的每个晚上，都是听同一个曲调，会是什么样的感觉？

李远山不知道别人是什么感觉，反正李远山现在一听到张道元的这首《步虚》，就会以最快的速度进入梦乡。

而也正是这样，李远山也成为了三代弟子中，最受张道元喜爱的弟子。

张道元曾经在很多人面前说过，李远山是所有的三代弟子中，最有悟性的一位弟子。因为李远山是听自己《步虚》后，入定最快，也最深的一个。

这天张道元一开始吟唱《步虚》，李远山也很快的就昏昏欲睡了。可正当李远山正要睡着的时候，李远山就听到了“啊、啊、啊”三声大叫。

这三声叫声让李远山没来由的就想起了自己二十岁那年，偷偷的跑到山下的一个小录象厅看到的一个片子。

可在天师观里，又怎么会有小录象厅里才有的叫声？

李远山诧异的张开眼睛的时候，却发现自己所有的师兄弟们早已经瞪大了眼睛，用不可置信的眼光看着张道元。

发出三声啊啊啊的凄惨的叫声的，居然是坐在观中正位的龙虎山老大，天师道当今的掌教，李远山的祖师爷张道元。

李远山只看见自己的祖师爷，颤抖的朝着远方的天空伸着自己的手指，脸上的表情无比复杂，嘴巴嗫动着，却说不出一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