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肃川带着苏二进宫面圣，李昭回了自己京城的家，柳絮然带着吴双找了一家客栈，准备把这个脏兮兮的泥猴子洗刷干净，再带着他好好吃上一顿。

客栈房间里，柳絮然和吴双两个人隔着冒着热气的洗澡桶对峙，“师父，我不洗澡。”吴双紧紧抓着自己的衣襟，不让柳絮然靠近。

嫌弃的到上下打量吴双一番，柳絮然啧啧出声，“就你现在这德行，扔土里就隐形了，怎么能不洗澡？”

看柳絮然靠近，吴双就围着洗澡桶转圈，“为什么会隐形？”

柳絮然伸长手，隔着木桶一把将吴双抓个正着，“臭小子，你现在就跟土一个颜色，能不隐形嘛。别动，小屁孩。”

吴双挣了挣，发现柳絮然看起来没怎么用力，但是根本挣脱不了，“那，那你让我自己洗。”

“不行，小孩子没有人权。你这短胳膊短腿的，能洗干净才怪。”说着，拨开吴双抓着自己衣襟的手，刷刷两下将人扒了个干净，“哎呦，你怎么是个女孩？”

虽然是夏天，但也怕小孩被冻着，试了试水的温度，将吴双放进水桶，一边将水撩在身上搓洗，一边说道：“怎么打扮成男孩的样子，跟师父说说吧。”

吴双低头扣着自己的手指，沉默了一会，缓缓开口，“我母亲本来是吴家的正房，可是却让姨娘生了长子，所以一直不受父亲宠爱。我哥哥三岁时，母亲才生下我，可我却是个女孩。母亲十分不甘心，但她身体不好，一年里得有是三四个月得在床上躺着。后来有一次我在门外偷听，大夫说她都能不能再生小宝宝了。那之后就一直把我扮做男孩来养。其实家里人谁不知道我是女孩啊，他们背地里都说我母亲是个疯子。”

柳絮然听吴双淡然的语气，手上的动作顿了顿，感到些许心疼，“你呢，你觉得你母亲疯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