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山不容二虎，一国怎能有两位皇帝。

段岭等自己的心情稍稍平复后，才对顾北说道：“你觉得他在哪里？”

“川南！”长缨不等顾北回答，便脱口而出。

顾北和段岭不约而同地点了点头。段棠除了逃到川南，北国还真没有他可落脚的地方了。

“朕要亲征！”段岭将手中的纸团狠狠往地上一砸。

“川南王府我熟悉，还有那里的守将，叫董里，是谢柄文从小一起长大的伙伴，还是让我去吧。”

段岭思忖良久，说道：“公主留下，这样，你才会惦记着回来。”

长缨拉着顾北的手，用指头在他手心里抠了抠。

顾北对段岭说道：“皇上，缨儿陪在我身边，我才会安心。”

“那川南王府又守军几万？”

“应有五万......不过棠儿一去，恐怕得翻倍。”顾北不知道自己为什么突然在段岭面前称呼段棠为“棠儿”。

段岭用一只手扶着顾北的肩膀：“他已经不是从前的棠儿了。从他与齐公公沆瀣一气开始，他就变了......”

“你我作为他的兄长，不应该管管他吗？”顾北淡淡地说道，“还请皇上把我母亲的牌位护送至京城，我和缨儿，看来还得去趟川南了，皇上在京城等我们吧......等我回来告诉你，琊龙江的涛声依旧，川南王府却再不会有炮声！”

段岭动情地说道：“三十万兵马，我这就让罗恕率军跟在你们身后！”

“不必了......”顾北说道，“我是他的兄长，他已经在我眼前死过一回了，我不忍心看到他再死一回。”

顾北看着眼前轿辇内秋雨真的牌位，双膝“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哽咽着说道：“母亲，孩儿知道，你最不愿看到的，就是眼前这一幕了......我一定会把棠儿带回你的身边，求你替他洗心革面，届时我会求皇上饶过棠儿一命，好歹给他个余生无忧......”

长缨轻轻搀扶起顾北，准备抬脚踢段岭，但马上意识到身边还跪着这么多人，便把抬起的脚又落了下来，低声说道：“你可听见我夫君在宜妃娘娘牌位前起的誓了，你不会有别的意见吧？”

段岭慢慢靠近长缨，低声说道：“棠儿也是我的骨肉兄弟，顾大哥说的，也是我的心里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