荷叶迎上来,见她气喘吁吁,急忙呈上温茶,“小祖宗,背后又没有狗撵,您跑这么快做什么?”

南宝衣将一盏茶喝了个底朝天。

她双颊通红,也不搭理荷叶,径直钻进锦帐。

她把自己埋进被窝深处,瓮声瓮气道:“你们都出去,没有我的吩咐,谁也不许打搅我!”

荷叶不明白她这是怎么了,只得带着侍女们退下。

南宝衣在黑暗里,捧着滚烫的脸颊,瞪着虚空,脑子里一片混沌。

——不要管薛媚如何,也不要管薛都督如何……

——我想知道的是,南娇娇自己,南娇娇这个人,希不希望哥哥给别的女人回信。

权臣大人的话,反复浮现在耳畔。

他是什么意思呢?

他是那个意思吗?

他怎么可能是那个意思呢?!

南宝衣猛然掀开被子。

她盘膝坐在锦帐里,脸蛋红扑扑的,和那只上元节夜晚的狮子头大眼瞪小眼。

她一把搂过狮子头,对着它嘟囔:“他可是萧弈,是帝师,是跺一跺脚天底下都要动荡的权臣!他连公主都看不上,怎么可能对我有……那种心思呢?”

她扔掉狮子头,在床榻上呈大字躺,发呆般盯着帐幔顶部。

“误会,这中间一定有什么误会!倒也不是我妄自菲薄,我也就生得美貌了些,比寻常姑娘更加冰雪聪明、腹有诗书、善解人意、温柔体贴了些,可那又如何,他毕竟是权臣大人啊!”

南宝衣崩溃地拽过被子,把自己蒙起来。

那个人看着聪明绝顶、运筹帷幄,但是连话都说不明白,弄得她现在坐立不安,完全想不通他究竟是什么意思。

若真是那个意思,直接来一句“我心悦你”,很难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