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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白及被鱼肉呛着了，偏过头咳了好一会儿，咳得眼中含泪双颊飞红。

转头看到路问荆在看他，他摇摇头：“没事。”

“小心些。”路问荆觉得他这副模样比幻影生动多了。

君白及和狗蛋一样低着头慢慢吃烤鱼，场面一时沉默。

看人吃得差不多了，路问荆才说：“你本不用跳下来的。”

君白及咽下最后一口鱼肉，慢条斯理地说：“我总得跟着你的，万一你不小心出了什么意外，我好找个体面一点的死法。”

路问荆：“……”

君白及弹了一下狗蛋的脑壳：“这小胖猫，还扒拉在我腿上，你知道你有多重吗？”

狗蛋把他的手推开，蹲坐在一边用爪子洗脸。

*

路问荆拿出天决剑：“走吧。”

这四周他们都认不得，让狗蛋随便指了个方向，路问荆就和君白及并肩往前走，狗蛋扒在路问荆肩膀上。

放眼望去都是草木，时常能看到小灵兽蹦蹦跳跳地出来吃灵草。

有一只蝴蝶飞过，先落在了狗蛋的耳朵上，又停在狗蛋的耳朵尖上。爪子一扑，它就飞走了。

狗蛋气得从路问荆肩膀上跳下来，炸着一身毛去扑蝴蝶。

蝴蝶在空中绕圈，狗蛋就在原地绕着扑腾。

一点蝴蝶麟粉都没被它扑下来。

蝴蝶又落在狗蛋鼻子上，狗蛋猛地用爪子一抓：“喵嗷！”

蝴蝶扑闪着翅膀幽幽飞起来，狗蛋把自己抓疼了。

“它看不起我！它捉弄我！”狗蛋跳进君白及怀里哼哼唧唧。

君白及觉得好笑：“那你想怎么样，要我去帮你报仇？心眼有点小啊小猫咪。”

路问荆眼睛一直跟随着蝴蝶，见它悠悠在花瓣上停留，又扇着翅膀飞到空中，去捉弄别的小灵兽。

天地广阔，随心而动。

路问荆忽地感觉体内的灵气暴涨，像是什么开关被打开。

他盘腿坐下，控制体内汹涌的灵气。

“他在干吗？”狗蛋探出脑袋，还想伸出爪子去扒拉一下他的肩膀。

君白及把它的爪子摁回怀里：“应该是要进阶了。”

他把狗蛋放下来：“你爬高一点，看有没有人来。”

见狗蛋几下窜到树上不见踪影，君白及便拿出符纸攥在手上，距离路问荆十步外守着。

*

路问荆本没想在这种时候进阶，总归还在秘境里，若是被有心之人打断，严重的，根基就毁了。

灵气凝练，逐渐化成一粒珠子模样。

路问荆眼前一闪，师父就出现在他面前。

师父用剑指着他：“你是我最看好的弟子，为何自毁前程！”语气中尽是失望。

“我没有。”路问荆眼神平静。

剑尖抵到他的胸前，再往前送一些，就能刺伤他：“还说没有！半路转修，为不诚，主动结因，是不明。你还有何前途可言，百年后，只有寂灭！”

路问荆手指捏上剑身：“无论是剑修还是食修，都是修心，我懂我道，我悟我道，便不惧。”

手指一掰，剑就断了。

师父的身影也消失不见。

还未结束。

又出现一人。

路问荆垂下眼睛，与倒在地上的人视线碰撞。

他不禁疑惑，怎么又是君白及。

他从未看过这样的君白及，君白及一向温和，又爱笑，偶尔有点顽劣。

而眼前这个，愤怒、不甘、仇恨，看上去扭曲得很，比魔修还魔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