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3、弟六十三章(2 / 4)

作品:《当渣受发现自己渣过的攻重生后

他问:“谁让你来的?”

展舒宁并没有告诉他答案,只是眨了眨眼:“我们是兄弟,我来找你需要什么理由呢。”他朝陆行云伸出手,“哥。”

陆行云连半点伸手回握的意思都没有,对这个外人维持着该有的距离,舌尖推出一个字:“滚。”

“看来哥很讨厌我,这样我很难受啊。”展舒宁笑着说这些话,没有半点生气的意思。看来起来二人只是在打趣,丝毫没有被影响,他的心理强大,完全不是这个年纪的孩子应该有的承受能力,更像是摸爬滚打之后被生活磨平了棱角的中年人,气焰收敛得很好,只有需要外放时才外放。

“刚才好像有个人被赵家的保镖请出去了,我记得好像跟你一个姓。”陆行云按灭烟头丢进楼梯间的垃圾桶里,“不去那边认个亲?”

这一句话一下戳到了展舒宁的痛点,他脸色变得不太好看起来。

刚才那个纠缠赵家小姐的就是他真正的亲哥,在人情社会打滚这么久也学不会机灵。

明明都是姓展,他哥对待目标永远像豺狼虎豹,心思都写在明面上,蠢钝的无可救药。

他甚至希望这个男人和他根本扯不上关系,然而他们是兄弟,至少他们在同一个本上。

他最恨别人总是反复提起他的家庭,然而这种痛点只持续了一下,他都隐忍了这么多年,也不差这一时半会,这种话他展舒宁从小听到大,他以为能习惯,但是这么多年都不能习惯。

只有掌握主动权的人才配先堵住别人的嘴,而他就是要当那个掌握主动权的人,他的能力绝对配得上他的野心。

展舒宁脸色没什么变化,他仍旧眉眼弯弯,看着十分讨巧:“认亲就不必了,我跟着你的脚步带骆满宇过来给你看的戏你满意吗?”

陆行云一拳抵上展舒宁的肩将他按在墙上:“我警告你,别利用他,别动他。”

展舒宁有些出乎意料,他没料到陆行云对骆满宇的在乎程度比他想的还要深,刚才电话里那个人说的话真对,他无辜道:“哥,我们是同学,我又不是黑.社会,他人挺好的,我又怎么会动他呢?我亲他只不过是情不自禁罢了,怎么会是利用?毕竟我跟你的血液相似,会喜欢上一样的人,也不意外吧。”

话语里的当事人不在,他露出来本来的面目,连目的都说的很坦荡,但是他不像陆行云那样狠厉,他只是徐徐的露出他的獠牙。

一个父亲在外面认都没认回来的的私生子,这一声声的哥还真是侮辱了陆行云。

可陆行云在乎的不是这个,他听到了最后一句。

——毕竟我跟你的血液相似,会喜欢上一样的人,也不意外吧。

陆行云眯了眯眼睛,像是看待一个不自量力的货物。

能跟私生子幕后勾结的还能是谁,展舒宁只不过是个棋子,不甚重要,他该找的是他那个在法院拘传期内还能给他弄出点事情来的好堂弟——陆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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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头的骆满宇照着原路回到了大厅,他在游走的人群中看见了程教授,招了招手就立刻走了过去。

“程教授。”

程鸣笙还以为会是两个人过来,他询问了一声:“小舒呢?”

“他等会儿过来。”

程鸣笙点点头:“那你先跟我过来。”

“你们去哪儿了,我到了半天都没看见你们。”

“这人多,他带我去走廊散散心。”

程鸣笙脸上露出了些许担忧的神色:“尽量不要走到什么不认识的地方,你给小舒发个消息让他尽快过来。”

“行。”

手机最上面那条就是通过展舒宁好友的消息,还没来得及换备注,他添加了备注后发了条消息。

【骆满宇】:你什么时候下来?

那边许久没什么回音,骆满宇望了望楼梯处,半晌才有了条消息。

【展舒宁】:等会儿。

【骆满宇】:好。

骆满宇把手机页面反过来给程鸣笙看了看:“程教授,他给发消息说他他等会过来。”

“小骆,那我们就先不等他了,晚上的时间不多,我带你去见见这次环球杯比赛的主办方,你之前住院应该对这场比赛没什么了解,等会主持人会在上面介绍环球杯的大致情况吸,比赛需要招商还是少见的,只不过挂着个招商的名头给在场的人有个理由参与进国家项目而已,博个慈善家的名头,可以算是一场慈善晚会,到时候主持人介绍的时候你听听就好了,我带你来的目的还是见人。”

骆满宇点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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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骆,他是这次比赛的主办方,你喊他刘叔叔就好,他一直都跟我提起你,现在终于见到了。”

骆满宇弯弯腰,“刘叔叔好。”

主办方朝他点点头,“你好小骆,上次直播我就已经注意到你了,想不到真人长的比电视上要好看多了,这俊俏孩子,多讨喜。”

“这位是张先生,是比赛的评委。”

“张先生好。”

一圈座位,已经落座的差不多了。

几番介绍下来,气氛还算融洽,毕竟是程鸣笙带来的学生,不可能不给面子。

……

房间里面还有一间包厢。

程鸣笙过去敲了敲门。

门打开后里面站着一个中年人,个子并不是很高,带着眼镜,穿着很简单的唐装,暗蓝色,嗅着金黄色的云图腾,低调中隐隐透着奢华。

“这位……你可以叫他程叔叔。”程鸣笙站在二人中间,“也这次比赛的投资商。”

一听是程教授的父亲,骆满宇连忙伸手,面前的中年人先一步握了上来。

骆满宇更加有礼貌,接连弯了好几次腰,“程叔叔好。”

程杜礼连连颔首,“你好你好,来,坐。”

中年人拉开椅子让他坐下,途中也一直没有松开他的手。

程杜礼的椅背被程鸣笙敲了两下,一经提醒,他才发现自己的失态,他收回手。

“你们两位先聊,我还有事情要处理。”

程鸣笙找了个借口出去,把时间留给骆满宇和程杜礼。

程杜礼一笑,眼角的皱纹向后弥漫,看起来很祥和,“小骆啊,我听说你很喜欢卫星学,这次比赛要是参加的话有信心吗?”

骆满宇嗯了一声,“我觉得我对自己挺有自信的,”

程杜礼露出了赏识的表情,“有信心好,我就喜欢这样的孩子,不一昧的谦虚。”

程杜礼想起之前听到的消息,这孩子好像从高中起就在外打工了,“我听说你以前是半工半读的是吗?”

骆满宇点头,“是的。”

程杜礼问起来,有些犹豫,“那……生活的怎么样,还好吗?”

骆满宇没觉得半工半读有什么不好的,他一直觉得自己的生活赚的钱不多,但是他也没有特别大的开销,算起来,还绰绰有余,“挺好的。”

程杜礼再次握住了骆满宇的手,他眼神变得柔和又不少,看着骆满宇的眼神也更热忱起来。

眼睛里的神情是外人都看不懂的,只有他自己明白。哪怕是骆满宇,他也不怎么明白,虽然程叔叔儒雅温和,但……总感觉有很多他不知道的事情在他们俩相遇的一瞬间发生了。

程杜礼好像是要把多年没看过的看够一样紧紧看着。

失而复得的任何一件东西都弥足珍贵,更何况一个孩子。

骆满宇被盯得有些不自在,他不太明白这个程叔叔到底是在想做些什么,他有点过于热情了。

程杜礼好像发现了这一点,他接着说道,“我认识你母亲,以前给我儿子做过家庭老师,也很聪明,所以我一见你感觉就特别亲切。”内容很自然,也解释了刚刚到失态。

原来是这样。

很多年前的朋友,是会有似曾相识的感觉。

骆满宇解开了疑惑,不过又想起另一层。

他怎么从来没有听程教授说起来过。

也对,程教授只对学术问题上心。

“您认识我妈?”

程杜礼搭着骆满宇的手轻轻拍了起来,这是有些人在回忆的固定步骤,“她很聪明,很会考试,而且看多别人要花两三天理解的内容她上课的时候就能看明白了,比班上大部分学生要聪明上许多。”

想不到从别人的嘴里听到母亲的形象居然是这样的,不是以前温和的母亲,也不是后来歇斯底里的母亲,是年轻时候的母亲。

骆满宇喃喃,这是他怎么也想不到的形象.

“原来她是这样的吗?”

程杜礼接着说起自己最开始看到骆楚的印象,手掌温热,“她呀,长的柔柔弱弱的一个小姑娘,偏偏胆子特别大,是我见过比唯一一个男生还有力气的女生,特别懂事,也是半工半读拿全额奖学金。”

“我第一次见她就是在Z大校园里,Z大是理工大,学校里的女生都少,只要眉眼稍微平头正脸点多女生都要引人注意,偏偏这个女生长的很清秀。”程杜礼看了看他,见骆满宇感兴趣便往深了讲,“她以前啊……”

在程杜礼的描述下,一个活生生的形象跃然了出来,一个有着蓬勃生机的小女生走在了他的面前。

程杜礼回忆里的母亲好像还是以前的样子,并没有长大过。

很多年过去,程杜礼成了中年人,母亲也是,可他谈起的时候就像是谈起一个少女。

骆满宇从来没有怪过骆楚后来的变化,他只觉得生活在催着骆楚去失去活力。

原先也挺好,后来变了也是因为担子太大,他不会低估一个单亲母亲带孩子所遭受的白眼和困难,也是后来嫁给他的继父生活才得已喘一口气。

程杜礼讲了很多,他端起杯子,将泡好的茶叶往外吹了吹,喝了一口水之后又聊起现在的骆楚,“她现在还好吗?”

骆满宇摇摇头。

毕竟因为生他身体才逐渐垮下来,动不动就咳嗽,常年止痛药随身,老的很快,阴雨天也关节酸痛。

“身体不太好。”

程杜礼叹了一口气。

确实,那种事情对女性很伤。

程杜礼在惋惜,“年轻时好好的,也没过几年……”

骆满宇隐约记得骆楚年轻时候的样子,不过有所偏差,他只是在骆楚朝他发脾气时,怒瞪的双眼里看到了疲态,那么一瞬间,他才意识到,母亲已经在他长大的过程中衰老了,现在他也只记得衰老后的母亲长相。

骆满宇耳边模模糊糊还能记得骆楚在他小时候特别喜欢抱着他讲故事,会讲一个下午,他偶尔还会听着睡着。

故事里的主角总是一个特别一意孤行的女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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骆楚在骆满宇一两岁的时候总抱着他,总讲她以前的事,一讲就讲很久,她也不管小孩子听的听不懂,听的听不进去。

反正觉得要是不说,就太遗憾了。

骆楚的人生前半段很慢,她的少女时代过的很忙,每天被各种各样的事情塞满,一醒来上学,课间去食堂打工,周末去商店打工,可就是这样,她也能抽出时间来约着小姐妹一起逛街。

骆楚一直觉得她十八到十九岁这一年过的很慢,要提起总有一大堆的内容好讲,追她的男孩子,新买的小手链,街边上新开了一家速食店里老板长的特别帅……以至于她以为二十岁还晚着。

在骆楚二十岁的时候,家里人开始给她相亲,农村的古板思想里,好像这个年纪的女人不结婚就大逆不道。

骆楚因为这种想法和父母大吵了一架,吵的周边邻居都围着关闭的家门来看。

吵架的内容过了十年,二十年,她也不会忘。

母亲断言:“嫁了人能给我们盖个新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