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5、那个叫向欢欢的女人(十七)(1 / 2)

作品:《嫁给摄政王后我掉马了

君长安还以为自己听错了,他诧异道:“谁?钟神秀?你是说独孤宫那个?”

他又看了眼向求欢,试探着道:“求欢你······喜欢钟神秀?”

那个男人确实有种不同于俗世的仙人之姿,若说有女子喜欢他,君长安倒是不意外,高岭之花谁不喜欢?便是他曾经也觉得那人相貌气质实在好看过。

不过这女子成了向求欢,君长安还是有些诧异的。

向求欢这等女子,在俗世眼里也称得上是传奇人物了,她心向天空,也会为一个男人驻足?

“我可从来没这么说过。”

向求欢面色淡淡道:“不过是在河山王面前提了两句那人罢了,至多有几分兴趣,哪里来的喜欢?大约是河山王仇视赫连城,便也觉得那钟神秀不太好吧。”

“阿宁?”

君长宁又看向君长宁。

在他的印象里,他的皇弟不是这种会将迁怒表现在面上的男人。

“本王说得有错?”

君长宁眼中看不出怒意,话语音调却没什么温度,他只淡漠道:“不过实话实说罢了。”

向求欢瞥了他一眼,侧过头去看着长平公主。

她脸上露出有些刻意的笑,语调柔柔道:“听说公主喜欢那钟公子?”

她绝对是故意的,甚至故意到不加掩盖,连君长安都能轻易看出来的程度。

长平公主自然也能听出来。

她大怒道:“你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只是有些好奇罢了。”

向求欢走到君长宁侧边的椅子上坐下,单手托腮,一副慵懒美人的模样,偏偏又笑得令人十分讨厌。

她掩唇轻笑道:“呀,我还听说公主最讨厌比自己好看的人,尤其讨厌我,不知是不是真的?”

“你休要胡言乱语!”

长平公主被人挑破心事,简直是新仇旧恨加在一起,她真讨厌死这狐媚子了。

“咳。”

君长安清了清嗓子,笑着劝长平公主:“好了阿平,求欢跟你开玩笑呢。”

他真觉得向求欢只是在逗他妹妹,如她这般的女子,哪有心思真去和长平这种小姑娘争风吃醋?

“皇兄!”长平公主咬牙:“你就净护着她,她给你灌了什么迷魂汤?”

“就是钟神秀给你灌的那种呀。”

向求欢从眉梢眼角流露出笑意,笑得长平公主恨不得冲上来撕了她的嘴。

“皇兄你看!”

“好了好了,求欢没什么恶意的,你不要计较了。”

君长安安抚了长平公主几句,又回过头来对她说:“求欢,阿宁说的其实也有道理,那钟公子暂且不说,可赫连城却是个恶毒之辈,那钟神秀是他的朋友想必也多有牵连,你又同我们交好,他会对你不利的。”

“是吗?”

向求欢盈盈笑道:“可前些日子这位摄政王还给我送了诸多礼物,对了,和陛下送我礼物是同一天。”

君长安:“······”

他心头梗了一下,倒是忘记了向求欢跟普通女子不太一样,虽说与他们交好,可那赫连城还真不一定会伤害她,毕竟当日在万寿宴上他看向求欢的目光,据说非常欣赏,如今在坊间也传得沸沸扬扬的。

顿了半响,皇帝才重新笑着道:“那个逆臣贼子怎会有真心?求欢你别被他骗了,朕待你才是真心。”

“我知道。”

向求欢不动声色弯了弯唇。

倒是君长宁抬头看了他们一眼,眸光沉静,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他们三兄妹对她完全是三个态度,皇帝颇有些不自在这气氛,便提前让人备了午膳,说先用膳。

向求欢自然从容答应。

但是在坐下吃饭的时候出了些分歧。

向求欢不愿坐在君长宁身边,而长平公主不肯靠着她坐,这就陷入了一个两难局面,四个人用膳总有两个要碰在一起。

皇帝没法,最后让人换了张好大的桌子,每个人都隔得很开,这才勉强解决了这个问题。

话说打他当皇帝以来都是自己张狂任性,今日算是尝到了帮别人处理任性的滋味了。

用膳时,长平公主还不怀好意道:“皇兄,既然你这么喜欢向姑娘,不如封她为妃好了,她如此出身,能得封妃位可是天大的好事。”

君长安其实有些意动,毕竟他是个真正看脸的人,先前被向求欢说的话激励到了,觉得她当为知己,可若两者能兼顾自然是极好的,但这是他的想法,他不会勉强。

向求欢淡淡看了眼长平公主,笑意绵绵道:“我听闻那元家大公子元小侯爷倾慕长平公主,那位小侯爷我也见过,是个极为出色的青年才俊,公主今年还没许人吧?”

不等长平公主发作,君长安便点头道:“那元大公子是不错。”他侧头看长平公主:“阿平,你也到了该议亲的年龄了,朕身为你的兄长,当为你挑选一个好夫婿,那元公子你看如何?”

“皇兄!”

长平公主急了起来,她没想到一句话竟将火烧到了自己身上。

“我不喜欢元大公子,而且我还没想嫁人呢。”

“你到了该出嫁的年纪了,不想嫁人你想做什么?”君长安脸色沉了沉:“难不成你还真想着那钟神秀?别人也就罢了,你是朕的妹妹,怎能喜欢那逆臣贼子的兄弟?”

“我没有。”

长平公主的话透着几分心虚与委屈,却没那个心思再来坑害向求欢了。

她算是明白了,妹妹在狐媚子面前什么都算不上。

向求欢勾唇笑了笑,又对君长安道:“陛下,求欢日后或许会离开夜栖阁,去看看陛下的江山,看那临溪的海是什么样子,驹东的雪有多美丽,边牧的草原听说能看到一望无际的星空,漂亮得很,陛下无法远行,便让我代陛下踏遍大麓的每一寸土地吧。”

君长安听着她娓娓道来,眼中忍不住生出几分感动。

“求欢。”

他方才的想法消失无踪。

虽然他确实对向求欢怀着几分念想,但那念想比不上他心中的触动。

这个女子说要见证他成为一代雄主,如今又要代他去踏遍大麓每一寸山河,这种感情已经无法用单纯的情-爱来描叙,这世上只有一个向求欢,也只有这样一个人能明白他心中雄图壮志和广袤山河,除她之外,哪怕是阿宁也不懂他。

或许不能拥有她有些遗憾,但人有时候最美丽的便是遗憾,遗憾比拥有更永恒。

君长安很是自我感动了一番,有些热泪盈眶道:“求欢心向天空,朕亦向往,虽无法亲自踏足大麓每一寸土地,可若有你替我前去也不算白活一场,你且记得,朕永远是你的后盾与港湾,但有什么事情皆可来寻朕帮忙。”

“好。”

向求欢举杯对他遥遥一敬:“愿大麓江山永固,愿陛下万寿无疆。”

这几番交谈下来,倒当真有些伯牙子期之感了,皇帝对她的喜爱一下子升华到了精神层面,总觉得她说的每一句话都那么自由恣意。

而他很欣赏这种恣意。

不过沉溺在其中的大约也只有君长安本人。

向求欢只是逢场作戏,长平公主是怎么也看她不顺眼,至于君长宁,这位河山王大人看她的目光淡淡的,似一眼就看出了她的打算与忽悠。

向求欢也不心虚,哪怕被他用这样看穿的目光打量着,她也只是微微挑眉,与他对视一眼便继续和皇帝敬酒。

那模样简直就是在说:我就是在骗你皇兄,你有本事来打我呀。

君长宁自然不可能来打她,他只静静注视她,也不打断,也不拆穿,就是没了往日温和笑意,大约是心情不怎么好。

向求欢才不管他心情好不好呢,她和他皇兄推杯换盏聊得愉快,这劲头儿一起,皇帝也顾不上旁边心情都不怎么好的弟弟妹妹了,直至用完了午膳,他眼里的悸动兴奋还有些未消下去。

午膳用后,向求欢提出了告辞。

她只是过来看看皇帝的模样,掌控一下剧情节奏,没准备在宫里久留,至于宜妃只能下次再见了。

但她才跟着宫人朝宫门口走了不过一小会儿,便见领路的宫女往身后看了一眼,恭恭敬敬道:“姑娘,王爷在后面,我们要停一会儿吗?”

向求欢回头看了眼,看到君长宁淡然平静的眼,他的脚步显然比平时从容不迫的时候快了些,很快就接近了她。

追上她之后,他放缓了脚步,看着前方目不斜视道:“你们先回去吧,我带向姑娘出宫。”

“是。”

领路的宫人哪儿敢违背河山王的话,便很快行礼离开了。

向求欢皱眉看着她们匆匆离开的背影,没好气道:“干什么?”

搞得好像他们很熟一样。

实际上一点都不熟,还刚刚吵过架。

君长宁没理会她语气中的不好,只平静道:“我让人去查过那钟神秀了,你以为我方才的话是诋毁他吗?这位独孤宫主也不知有多少红颜知己,不过是有一副骗人的皮囊罢了,同那赫连城的关系也不一般,虽说坊间传闻有些夸张,但总不至于空穴来风,皆是有来历的,你若是不信,也可自己去打听打听。”

向求欢在心里翻了个白眼。

好家伙要不是她自己就是钟神秀她还真要信了,说得这么正经,搞半天还不是在诋毁她?

钟神秀哪有什么红颜知己?真是风评被害。

“向求欢,你虽性子桀骜却根本不知人间险恶,我皇兄欣赏你,我便提醒你一句,若是你真不在乎,我也不会再提。”

君长宁看着她又说了这么一句,目光中有稍许冷意凝结,话说完,他越过她往前走,并没有放缓脚步等她一起。

他越走越快,在这宫殿楼阁重重之中,几乎走远些就要看不到身影了。

向求欢心里卧了个大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