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小少年张口，又沉默。

“怎么老一脸深沉的样子，你看人家十三，那么大一点年纪就知道整天追在阿花屁股后跑了，你却整天一个人待着。”

“他好色。”他认真说出事实。

“你怎么说人好色，他小小年纪懂什么呀。”女子戳了戳小少年的额头，把腰上的荷包给他看，“来，洗手吃饭，如果今天够乖，这个青鱼荷包就送给您。”

...

画面再次一转，却是一间小木屋中。

女子躺在地上满身鲜血，肚子已经被剖开，目光凄然，“十一，动手吧，姐姐是药人，和你们不一样，本就只有两年寿命，早晚有这一天，你动手吧。”

“温宜...姐姐...”第一次叫出这个名字，却不见艰难。

门外响起威严的声音，“青无，怎么还不动手，快些纪录下药人的缺陷，要多久会死，不要令本座失望。”

女子强忍眼泪，最后的神情却饱含轻松和解脱，“快些...不要让主人为难你...”

手起针落，耳后银针没入，女子眸光黯淡，嘴角倾泻出一抹笑，“...如果...可以，真想带大家去看看...外面、的、世界。”

女子寂然长眠。

“我会带他们出去，让他们都解脱，所有人，都能看到外面那个世界。”小少年淡漠的声音飘散在空气中。

*

片段一个接一个，不停出没在梦中。

岳少涯打了个盹儿醒来后，就见陆青绝额头被冷汗浸湿，低低的呓语声不断。

“温..宜...温宜姐....”

“..对...对不住，没能做到...我...修不成......”

一角眼泪滑出，岳少涯顿住了，陆青绝竟然会流眼泪...也不知究竟梦到了什么。

他神情转为怜惜，晃了晃陆青绝，做噩梦么，叫醒起来重睡就是了。

“青青，我是岳少涯，别睡了，起来嗨。”岳少涯轻声说话。

“...岳少涯....少涯...”陆青绝喃喃几声，手臂一扯，就把岳少涯扯进怀中，双臂紧紧箍住人，闭着眼睛就吻了过来。

带着掠夺和啃食的吻，如同溺了水的濒死之人一样，深深地呼吸，贪婪的摄取每一分空气。

逐渐的粘稠激烈却并没有让岳少涯感觉这个吻中包含有其他的东西，只是个溺水的人抓住最后一点生机罢了。

略一犹豫，岳少涯没挣扎，反正都亲过不知多少次了，如果这样陆青绝能好受些，他不介意献出怀抱，就放任了这个吻成灾。

陆青绝气息混乱而急切，仿佛要把岳少涯融进自身，一点一点纳入身体，全部都属于自己。

细微的声音和换气声越来越急促，岳少涯一个不妨，就被掀在地上，两人滚在地上继续这个吻。

路豪侠休息了一阵，长出一口气，抬起头就看到两人抱在一起滚在地上亲吻的画面。

张了张嘴，他把所有震惊咽进口中，路少侠哪里见过这么刺激的画面当场上演，耳朵都红了，不好意思的背过身去。

岳少涯一直安静的等陆青绝恢复，这一等，就不知道持续了多久。

再次恢复意识时，陆青绝身上盖着岳少涯的外衣，岳少涯也手揽住他的腰，双臂紧紧抱住了他。

感觉到陆青绝有动静，岳少涯困倦的抬起头，“醒了，你做噩梦了，叫都叫不醒。”

并不是不醒，他全记得，陆青绝不语。

见到陆青绝不说话，岳少涯再次蔫了下去，“不知什么时候能出去。”

“这次事情结束之后，你就跟我回家吧。”陆青绝忽然说。

但这句立刻触动了岳少涯的敏感神经。

“呸呸！”岳少涯紧张起来，“千万别立这种flag，这和打完仗就回老家结婚有什么区别！”

“嗯？”陆青绝没理解，“此话有何问题？”

“总之，你快点呸呀！”岳少涯先行示范。

他记得从小到大，凡是他说错了什么不吉利的话，家里三个姐姐就轮流让他呸，连打碎了东西也要说一句碎碎平安。

近乎迷信的态度，仿佛不说，不幸就要找上门一样，这是小人物对平安顺遂的期许。

岳少涯期待的看着陆青绝。

陆青绝盯着他的表情，最终冷淡的，“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