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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第十九章(2 / 2)

作品:《红尘里的她

郁驰越停下脚步,目光冷淡地扫过郁子阳,没做声。

邱冬云温和地笑了笑,似乎没把他冷淡的反应放在心上,仍旧招呼他:“好了,赶紧进去吧,你爷爷和你父亲早就等着你了。”

其他几位亲戚都知道他这些年来脾气古怪,眼巴巴看着他,显然也不大敢同他多说话,正盼着他赶紧走。

可他却不动,解开一颗袖扣,冷笑一声,满眼讽刺地看着邱冬云:“你是我什么人?是这家里的什么人?”

邱冬云面色僵了僵,尴尬道:“阿越,你这是什么意思?”

郁驰越走近一步,居高临下地俯视她:“你是我妈吗?不是,就别装作是长辈的样子。”

“郁驰越!”

旁边忽然传来郁启鸿隐含愤怒的呵斥,“你是怎么说话的!这是什么地方,你把你爷爷放在眼里了吗?”

郁驰越转身,果然对上匆匆从客厅过来的郁启鸿。

而不远处,隔着一道窗的客厅里,坐在中间的郁老爷子脸上已经有几分不快。

“是啊,这里是什么地方,父亲竟然什么人都往这儿带。”

“你!”郁启鸿忽然一阵脸红,气得有些不知该说什么。

周围亲戚们的眼神也微妙起来。

说到底,邱冬云始终是个没名没分的第三者,这两年老太太不在了,郁启鸿才偶尔敢带着她到老宅来。

郁老爷子不比老太太坚决,只要不再闹什么出格的事,对这些便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旁人对邱冬云的身份讳莫如深,从不敢当面戳破,只有郁驰越会直言不讳。

他从来都是如此,无怪乎家族里人人都远着他。

到这时候,他再也没有心情留下来吃饭,于是直接进屋,向老爷子打一声招呼,将准备的礼品送上,便打算离开。

老爷子不阻拦,其他人便也不敢动。

郁启鸿在老爷子耳边吹风:“父亲,您总是这么纵着他。”

“好了。你也收敛点,我对你也已经够宽容了。”

老爷子手里的拐杖不轻不重地点点地,颇有几分警告的意思。

郁启鸿这才讪讪地住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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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老宅出来,郁驰越又上了车。

司机问去哪儿,他沉着脸想了想,报了个小区的名称,是月初霖的住处。

司机调转方向,开了出去。

郁驰越疲惫地在座椅上靠了一会儿,拿出手机拨了电话过去。

“郁驰越?”

女人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来,带着一丝惊讶。

“是我。在家吗?”

“刚回来,怎么了,你回国了吗?”

“嗯。三个小时前落地的。半个小时后我到你那儿。”

长途跋涉,又有时差,他实在有些疲惫,说完便挂了电话,靠在椅背上浅眠。

**

另一头,月初霖挂了电话,皱着眉看一眼墙上的时钟,有些不太高兴。

已经是下午五点,她刚刚从超市买了些食材回来,准备趁着中秋,好好给自己做顿饭。

他要来,便意味着打断她的计划。

不过,看在他上次卖力的表现实在令她满意,倒也没想拒绝。

她放下手机,换了件棉质的家居长裙,将内衣也都脱了。

裙子底下空荡荡。

又走进卧室,打开抽屉检查一番套的数量和尺寸,确保适合和充足后,才放心地走进厨房,打算趁郁驰越到来之前,先给自己煮一碗简单的紫菜蛋花汤。

只是,蛋才打匀,还没倒进锅里,门铃就响了。

她只好放下碗,将门打开。

大门外,郁驰越穿着一身西装,虽然浑身上下依然一丝不苟,但眉宇间的倦色却显出他长途跋涉后的疲惫。

月初霖把他让进来,取出准备好的拖鞋放在一旁,便转身要进厨房:“锅还开着,我煮了汤,得赶紧下蛋花。”

郁驰越没说话,只点点头,自己在门口换好拖鞋,走进屋里,四下打量。

小小的一套住房,一室一厅一卫,餐厅和客厅是同一个,没有明显的界线。

站在沙发边,一眼就能将整个屋子望到头。

这样的大小和布局对他来说实在太局促。

可是,就这么小小的一套房子,桌上铺着田园风的格子桌布,柜子里摆着各种各样小小的饰品,窗台上有两盆养得肥嘟嘟的多肉,就连胡桃木色的地板都有一种别样的温柔色泽。

房子的主人一定在努力地好好生活。

厨房里有一缕淡淡的香味飘来,郁驰越情不自禁走近,站在厨房门边,看着穿了围裙站在灶边的女人。

和那天给他煮面时一样。

发现他跟了过来,月初霖放下手中的勺子,关了火,转头问他:“你要不要来一点?就是最普通的汤。”

她说着,转身就要去拿碗架上的碗。

郁驰越没说话,只是忽然走进去,在她触碰到碗边之前,一下握住她的手腕,将她扭过来,双掌支撑在料理台边沿。

锅里还在冒着热气,炉灶边缘还是滚烫的,让整个厨房的温度都有些高。

房子太小,两个人站在厨房里就显得十分紧凑。

他牢牢地将她困住,身体之间只有一两寸的距离,微微低头,就能与她耳鬓厮磨。

“脸色不太好,又生气了?这回我可没惹你。”

月初霖向后靠着,抬起一只手摸摸他的脸颊。

他没说话,脸色依旧是沉沉的,一侧头咬住她一根手指,然后伸手拉开,低头去吻她。

热情来得比想象更快。

月初霖偏开头让他亲吻脖颈,双手伸到背后解围裙:“这么急?我还想喝口汤呢。”

郁驰越把她的围裙扯下,丢在一边。

“晚点带你去吃饭。”

他伸手搂住她的腰,紧紧贴上去。

棉质长裙并不厚重,很快就被发觉异样。

他动作一僵,低头看一眼,又猛地掀开裙摆,顿时眼神复杂。

“你好像比我还急。”

月初霖仰头冲他笑,一手勾着他的脖颈,一手去解他衬衣的扣子:“我准备充分,你不喜欢吗?”

郁驰越喉结滚动,眉宇紧锁,掐着她的腰,默不作声,以行动代替回答。

**

到底才长途跋涉回来,再年轻也经不住太剧烈的折腾。

郁驰越累极了,事后草草冲了澡,便昏昏沉沉睡过去。

月初霖原还想着喝汤,可瞄一眼时间,想那汤早已凉透了,干脆也陪他一起睡了会儿。

再醒来,已经是晚上十点多。

两人都饿得很,月初霖也懒得做饭,打算跟着郁驰越出去吃一顿。

临走时,郁驰越没拿外套。

月初霖关门前看到搭在沙发边上的外套,顺手拎了起来。

有什么东西从外套口袋里掉出来,滚落到沙发上。

半个巴掌大的丝绒盒子,深蓝色的,在灯光下反射着淡淡的光,显然是装首饰的。

她正要把盒子塞回外套口袋里,郁驰越却说:“送你的。”

月初霖的手一顿,诧异地打开盒子。

深蓝色丝绒内衬上,静静躺着一条手链。

看不出是什么知名品牌,不过造型十分别致。

正中间一朵粉色的水晶玫瑰,串联着透明的水晶月亮。

做工算不上太精细,却有一种纯手工制作的钝感,一点没有工业化流水线的平淡和缺乏生气。

“这是……礼物吗?出差给我带的礼物?”

她收到过很多礼物。

大多数男人都是如此,身心愉悦时,会买各种各样的礼物取悦女人。

她亦不免俗,看到喜欢的东西,也会开心。

不过,倒没料到,郁驰越这样别扭的性子,出差的时候还会想起买礼物。

郁驰越紧抿着唇,移开视线,淡淡道:“休息的时候在路边看见的,手工制品,不值钱,没别人好送,就送给你了。”

“那就谢谢郁总了。”

月初霖垂下眼,没拆穿他这一番经不起推敲的话,当即从盒子里取出手链,戴在手腕上。

水晶和金属在灯光的照耀下熠熠生辉,圈住她细细的手腕,十分美丽。

“好看吗?”

她关上门,走到电梯口,抬起手腕给他看。

他只看了一眼,脸上没什么特别的表情,连语气都有些敷衍:“凑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