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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9、第 39 章(1 / 2)

作品:《校草说他没有钱

越舒与叶景铄一起回宿舍时,苏杭也在,他正拿着一台笔记本电脑,似乎一整天都在劳作,那人一办正事面容就十分冷肃,灯也没开,唯有笔记本屏幕淡淡的蓝色荧光投射在他的脸上。

越舒推开门,随手开了灯,终当一切的迷惑烟消云散,看见贯穿了两辈子的朋友,他突然有种想落泪的冲动。

苏杭抬眼看了他一眼,淡淡地说:“任务成功了?”

越舒点了点头,喉咙有些哽咽。

苏杭见他有些不对劲,这才抬眼仔细地看向他,微微皱眉,扔下笔记本站起身,掐住越舒的脸蛋:“你怎么了?哭过?”

越舒腾的一下扑向了苏杭,把人抱了个满怀。

苏杭吓了一跳:“你??”

叶景铄在身后看着他们,后背倚着门框,嘴角带着一丝隐淡的笑容。

苏杭眉梢浮上惊异的微诧,回抱住越舒的后背,声音是掩饰不住的诧异:“......你想起来了?”

越舒使劲点了点头,“你怎么知道的?”

苏杭把人抱起来,放在自己桌子上:“因为以前的你不可能敢抱我。”

越舒:“……”

“所以,和任务有关?”苏杭眸色略沉,像是验证了自己的猜想,说:“做完任务就想起来了?”

越舒点点头,感觉自己也隐约摸清了这整个游戏的规则和套路,但最难的还在后头,毕竟自己能恢复记忆,也差点因此丢了半条命。

“越舒,你想起来的太晚,我这辈子都十九岁了。”苏杭环着胸,掩住眸中隐匿的光,看着他:“这段时间我可没少受委屈,你说怎么办?”

叶景铄指尖轻敲着桌沿,没有忘记插嘴,轻笑道:“我受的就少了?”

越舒微微皱眉,幽怨地盯着叶景铄:“你没讨回来?”

叶景铄微怔,随即低沉一笑,俯身吻了一下越舒的发梢。

苏杭吸了口气:“……你们能滚出去吗?”

越舒似乎想起了什么,微微一愣,他扫视了一圈那人整洁无尘的桌面和床铺,忍不住问:“对了,你怎么突然就洁癖了?上辈子也没这毛病啊。”

苏杭瞥了他一眼,眉峰挑起危险的弧度,道:“这是毛病?”

越舒哽了下,毕竟苏杭两世唯一不变的就是性格,一贯的强势和锋利,越舒斟酌着还是换了个用辞:“.......习惯?”

“这又不重要。”苏杭眼皮懒洋洋地撩着:“我也忘了。”

叶景铄中断他们的叙旧,直接步入正题:“有什么进展吗?”

苏杭修长的身躯靠在柜边,懒洋洋地抬眼:“一天。”

越舒倾过脑袋:“什么?”

“一天之内。”苏杭轻轻弹了一下越舒的额头,轻声说:“也就是今晚凌晨之前,我会查出凶手的一切。”

越舒慢慢睁大了眼廓:“你说今天?”

“嗯。”苏杭收过笔记本,冷声道:“不管这个傻逼是谁,想和咱们玩什么把戏,他躲在暗处的日子正式到头了。”

叶景铄嘴角略微勾起:“先报仇,再报警。”

苏杭:“当然。”

越舒感觉两人萦绕周身的那股杀气实在遮掩不住,担忧道:“你们不会想杀人吧……”

叶景铄搂过他的腰,把人带到怀中,道:“杀了他,就太便宜他了。”

……

尽管被对方摸清了位置,但目前来看,宿舍仍是他们最安全的据点。

越舒这次彻底睡不着了,他盯着窗外沉寂的夜空和月色,心中说不出的茫然和焦虑。

苏杭的笔记本上是密密麻麻的代码,运作期间,那个深蓝色的进度条也在随之加快,从最开始的63%到现在的89%,也仅仅用了两个小时。

当钟表的指针指向十一点时,越舒和叶景铄同时察觉到了不对劲。

那是一种无法形容的感觉。

越舒感觉一股鸡皮疙瘩窜上脊背,他看向叶景铄,发现那人也同时投来了目光,他讶异道:“来了?”

叶景铄的表情也很不对劲,眉间微微凝住,似乎也很诧异:“没错,任务来了。”

一般来说,两个任务之间不会相隔这么短,譬如之前的几次,中间都隔了几周甚至数月,给足了玩家准备的时间,而到最后,任务难度越大,相隔时间也会相应延长。

绝不会出现两个任务仅隔一天的情况。

而唯有一种可能性。

这意味着,凶手可能知道了他们的计划,他知道今晚身份即将暴露,才被迫提前发布任务,和他们彻底来个鱼死网破。

越舒颈项浮上一丝冷汗,终于切实地感受到了威胁紧逼而来:“怎么办,他怎么知道的?!”

与此同时,越舒和叶景铄的APP同时发来消息,打开一看,果然是最新一期任务通告,而信箱被打开的一瞬间,计时器开始变动计时。

【30:00:00】

通告里并未详细说明任务内容,只让玩家按照地图指示,在规定时间内赶到目的地。

“不能再等了。”叶景铄难得迟疑了片刻,眉间的神色愈发凝重,他问苏杭:“还有多久?”

苏杭扫过屏幕:“不多不少,三十分钟。”

三十分钟,和赶往指定地点的限制用时一模一样。

看来他们的计划已被对方了如指掌。

越舒头皮发麻,如果现在舍弃一切坐在这儿,他们很可能即使知道了对方是谁,却一时半会找不到凶手,即使出动警方也难以保证,更要命的是,他们会错过参加任务的机会,直接出局,坐以待毙。

苏杭说:“你们怎么办?”

看来目前他们可以选择的唯有一条路,越舒披上外套:“走吧,总不能在这儿等死。”

叶景铄随手拎起一个早已准备好的行李包,他们快速的离开了宿舍、学校,越舒心不在焉地垂着眼睛,叶景铄略略侧目,掌心捏了捏越舒的肩膀,“你知道,无论什么处境,我不会再让你一个人。”

越舒微微一怔,他感受到这话语里的力量,心中忽然涌上无尽的暖意,低声道:“我也保证,不会再抛下你一个人。”

两人相视一笑。

这时,越舒的脑海里传来一个带着哭腔的声音。

【宿主你千万不能死,我的生命系统与您的全身脉络血液肌理相连,您一旦遭遇危险,我也活不长的!QAQ】

越舒吓了一跳,心里说:“你怎么突然这么激动?”

008委屈地说:【因为我是您身体的一部分,所以您剧烈的情绪波动也会影响到我,我能感测到您现在非常紧张,所以我也忍不住会产生这种类似的情绪。】

越舒脸上挂不住了:“谁说我紧张了?你有证据吗?”

008客观的分析道:【因为您刚才的心跳在120到125之间,持续了很久,而您日常的心脏搏动处于80至90,这算证据吗?】

越舒诧异道:“这你都知道?”

【是的,我还可以在必要的时候改变您的身体机能,或者当您丧失身体的主动权时,我甚至可以侵入您的中枢系统。】

越舒真想看看这个叫做008的系统脑袋里都装什么?只可惜008很大概率上连脑子都没有,所有老底都告诉他了,看来他们真的被绑在了一条船上正如他所说,它是自己身体的一部分。

越舒忍不住问起了正事:“为什么那个凶手可以随意改动游戏的规则?突然把最后一次任务提前到现在,他既然提前游戏开始,岂不是全盘掌握?那我们怎么会有胜算?”

【宿主,你放心,这点我们明确的调查过,游戏开发人的确比普通玩家多了一些权利,但也只是游戏开始时间或者是奖励上限……类似这些无足轻重的规则。】

越舒语气带着些质疑:“你的意思是,虽然他是开发者,但权利不多?”

008:【没错,而且开发者一旦作为一个玩家出现游戏中,他就会失去所有权利,与普通玩家一样完成任务,承担风险和获得奖励各自参半。】

越舒愣了愣,忽然反应过来:“如果我在任务里赢了他,他也会死吗?”

【严格意义上来讲,是的。】

这么一路折腾到现在,越舒总算听到一件好事。

起码游戏过程中一切是公平的,即使是开发者也无法反抗,他们也就有反盘的机会。

根据地点,他们坐车远离了市中心,越走越偏僻,直越过一段废旧的荒野,停在了一处废弃的环形建筑内。

越舒这才发现,那像是一个封闭的体育馆,只不过像是常年没人来过,建筑表面已经相当废弃,沉寂已久的玻璃破碎、积灰,果然是决赛场的好地方,如果真出了人命,一时半会儿警察都找不到这里。

值得注意的是,因为是体育馆,所以环绕着进入馆内的门,一共有11个,按照门牌号码依次排列,每道门之间相隔四五十米。

越舒微微眯起眼睛:“不会等我们进去,突然冒出个什么黑衣人,分分钟就凉了。”

叶景铄安抚似的捏了捏越舒的耳垂,轻声道:“不用担心,这游戏不会是死局,总会提前告诉我们规则,让我们死的明明白白。”

越舒:“………”听听,这是安慰人吗?

果不其然,下一刻,APP发布了下一步指示。

【独自进入体育馆,从八号门进入。】

这是越舒收到的指令。

而叶景铄是11号门。

两人对视,越舒叹了口气:“这才一起多久,又要分开了。”

叶景铄嘴角却勾起一丝笑:“你也终于会舍不得我了。”

越舒无奈地轻笑,好整以暇地瞪着他:“还有心情说笑,你不害怕吗?”

“不怕。”

“这不是结束。”叶景铄伸手把越舒勾到怀中,轻轻吻他的额头、鼻尖、脸颊,深邃的眸子里仿佛弥漫着浩瀚的星河,他温声道:“我们出来之后,还有更多的时间。”

越舒被他亲的眯了眯眼睛,心里却莫名踏实了许多,刚要说点暖话,却被吻住了嘴唇,随即是铺天盖地的深吻,炙热滚烫的气息令人心尖发烫,越舒被吻的七荤八素,却觉着,到了这一刻,无论结果怎样,他们都不会后悔了。

“准备好了吗?”叶景铄抵着他的额头。

越舒轻轻点头,抿紧嘴唇,低声道:“一定要活着出来。”

勾着他的手心慢慢的握紧。

他们正对着十号大门,所以两人一个往左一个向右,背离着彼此分头进入。

越舒想,叶景铄一向机警,况且叶景铄脑中的047根据008所说,是更高一级的系统,关键时刻应该会派上用场。

这么想着,才放心了一点。

进入八号门后,越舒本以为会直接进入体育馆的内部,但意外的是,打开门是一个空荡的长廊房间,灯光有些暗,旁边唯有一张方形桌,上面是一个包装盒,似乎有张信封纸叠放在上面。

越舒没去直接打开盒子,而是拆开信封查看了起来。

包装纸没什么特别的,打开之后,与越舒猜想的一样,这封信果然是为玩家准备的游戏规则:

“换上衣服,带好面具,票数最多者死亡,面具掉落者死亡。”

只有短短一行字。

越舒却看的心凉,他快速打开盒子,发现里面是一套衣服,而摞在最上面的,是一个面具,面具旁边,还有一把手枪。

……

越舒换好衣服,带上面具,以一个旁人完全认不出的状态,打开了最后一道门。

他们会用到手枪?票数最多者

越舒仔细琢磨着这几个字,忽然想到了直播APP,他拿出手机,惊异地发现,直播间不知什么时候自动开了,并有了数条弹幕。

更匪夷所思的是,直播间的画面并不是他手机直接拍摄出的画面,而是如同一个悬空的摄像头,记录着他所有细微的表情和动作,而当越舒抬头去看,却发现什么都没有。

唯一与平时不同的是,这场直播间发起人并未显示自己的名字,而是完全匿名,这意味着,他丧失了粉丝优势,一切从零开始。

越舒突然有股直觉,这些观众也会参与到票数内。

[竞技场完全封闭,玩家禁止中途逃离,否则会受到惩罚。]

随着空旷的声音警告,下一刻,场内的白光刺入眼眶,令他不禁微微眯起了眼睛——

这不是想象中的体育馆,更像是一个……竞技场。

周围仍然有观众席,但观众席上空无一人,而在整个体育馆的中央,是真的有一个竞技台,白色的聚灯光汇集而去,空阔而平坦。

越舒没敢直接贸然行动,而是谨慎地沿着阴暗的角落,时刻察觉着四周的动静,按理说八号门和11号门之间相隔的不远,按照正常的自然结构,他们刚进来不久就会相遇,可直到现在,越舒也没有发现叶景铄的身影。可见他们进来的这个地方,不是普通的体育馆,也可能超越了科学无法解释的范围。

越舒身姿一跃,跨过一个跳台,这个角度他可以更清楚地观察到竞技台上的情况,如果叶景铄出现,他也能以最快的速度捕捉到。

可没待多久,越舒突然听到一阵诡异的脚步声,那声音很沉,但是又像特意放轻了一般,朝他慢慢移动而来。

越舒微微一愣,迅速有了反应,果不其然,下一秒,一阵夹带着风声的拳头朝他后脑勺挥了过来。

越舒眼眸骤阔,迅速俯身躲开,跳开了距离,回头看向那个打算偷袭自己的人,然后就愣了。

对方是一个非常高的男人,同样戴着面具,看上去得有两米左右,更引人注目的是,男人十分肥胖,看上去两三百斤都有可能,也难为他小心地靠近自己,还能把声音放的那么轻。

越舒额头渗出冷汗,如果刚才自己没有及时躲开,这一拳头下去,恐怕这会儿已经被人家打的头破血流,当场去世。

越舒咬着牙,把刚才随身带走的手枪举起来,正对着胖子的脑门,狠声道:“你怎么回事?”

“你也是玩家?”胖子说完又挠了挠头,自嘲似的笑了笑:“瞧我问的什么问题,不是玩家怎么可能进来这儿?”

即使隔了那层面具,越舒也能隐隐看到那人脸上因笑容而堆起的赘肉,男人笑的声音也十分渗人,粗声道:“真幸运,让我逮到个小白脸。”

越舒没把枪放下来:“你也是玩家。”

“没错。”胖子乐了一下,两只手抬起来,做出投降的姿势:“小朋友,那枪里没有子弹的,举着不累吗?”

越舒心中一惊,他没接触过手枪,所以掂不出重量,这个胖子的话是真是假他也无法确认,于是,他微微端下枪头,朝着胖子的脚,扳动手指。

没有声音。

“……”

胖子无奈道:“你咋不信呢?才刚玩就有子弹,咱们岂不是就团灭了?”

越舒无语地看着他,心想这游戏是真他妈坑人啊,不带这么耍人玩的,他抿紧嘴唇,说:“所以,你的任务是干掉我?”

胖子摇了摇头:“别误会,如果可以,谁想杀人呢?我只是想要你的票。”他叹了口气:“你刚才要是没躲开,还能死个痛快,现在不行了,你注定要死在那个竞技场上,被我活活打死。”

越舒眼神阴冷地看着他,心里在琢磨他说的这些话:“你在这里杀了我,你出去以后还能平安无事?”

胖子像是听到了什么荒谬的话,低低地笑了起来,声音十足的诡异:“在这里头,还讲究什么法律?能活着出去就不错了。”

“我为了活下去,你想象不到我做过什么。”胖子开始逼近他,越舒见状频频后退,他发现胖子正有意的把他往竞技场的方向赶,那人道:“上一关那个摩托车,你知道我怎么活下来的吗?”

“我坐在那个摩托车上,把他绑在一辆大货车之后,接着以90码的速度开了五分钟。”胖子笑起来,眼睛有些血红:“你是没瞧见,那个路人脑袋都被我碾出脑-浆了,哈哈……不过幸好有游戏庇护,不会有任何人来找我追责……”

越舒心里涌上一阵胆寒。

没有人明确地规定过游戏规则,所以面对人性和道德时,每个人的选择都不会相同,他和叶景铄没有跨过那条线,而是选择拼了命换来生机。

而眼前这个人,早已抛弃所谓的伦理道德,突破了作为一个人类的最后底线。

这样一个人,已经没有惧怕的事物,动起手来自然也不会有任何顾虑,越舒默默咬紧牙关,退开两步:“你夺走我的票有什么用?不是说票数最多的人会死吗?”

“这倒没错。”胖子笑了笑:“是,票数最多的人自然会死,可是,谁能投出最多的票才是关键啊。”

越舒恍然。

他终于明白了这整局的规则,能活到最后的关键,并不是自己被投了多少票,而是自己手里有多少票!

他如果死了,手上的票会自动归为胖子。

这是一场血腥的、弱肉强食的残酷修罗场。

“所以,不用再挣扎了……”胖子趁他不备,一个俯冲,拽住越舒的衣领,把人弄上了竞技台:“你他妈就乖乖上来吧!”

竞技台上的聚灯光仿佛更足了一些,可台下却没有一个观众,连叶景铄的身影也毫无痕迹。

如果想见到他,一定需要什么条件……

“小子,还有心思想其他?”胖子捏捏拳头,身上的横肉直颤:“你先想想怎么保命吧!”

说罢,一个拳头已经轮了过来。

越舒心猛地一跳,迅速低身躲过,没来得及喘口气,下一次攻击毫不犹豫地冲了过来。

越舒就着那个姿势,敏捷地翻身躲过,动作行云流水,连一个头发丝都没让胖子碰到。

几轮下来,胖子也慢了动作。

“你还挺能躲?”男人虽然力气大,但体重和身形摆在那儿,行动和体力多少迟缓,打了两下就有点气喘吁吁了:“速度再快,你也逃不出这个竞技台。”

越舒微微一诧,胖子反手抓住了他的外套,眼看就要往自己怀里带,越舒手疾眼快地甩开一只袖子,任由胖子剥掉了他的外衣,只抓到了一团空气。

胖子彻底火了,喉咙里爆发出沉闷的不悦,额头上爆发出青色的筋络,朝越舒扑了过来。

越舒这次没躲,而是那么看着他,直到胖子以为他是被吓傻的时候,越舒忽然侧过身,终于朝胖子的右耳狠命一拳,那人发出一声痛叫。

他闪身窜到胖子身后,使力一跳,跃上了胖子的肩膀和后颈,一只手臂狠狠地从背后勒上他的脖子。

胖子的脖颈也比普通人粗上两圈,一只手臂根本环不住,越舒脚下蹬着胖子的臀部,把全身的重量勒在男人的脖子上。

胖子终于受不住了。

他脸憋的通红发紫,伸出手去掰越舒的手臂,那力道就跟铁铸了一样,越舒痛的一呲牙,额角冒出冷汗,却一点没放松手臂,直坚持到胖子体力不知,抓着他的那只手逐渐脱力。

越舒一怔,发现胖子挺不住了要后仰,这要是真摔下来,自己还不得被压成肉泥。

他松了手,同时脚踹了一下男人的后臀,反作用力是他朝后摔去,直摔出了竞技台。

自由落地的闷痛没有如期袭来,越舒忽然感觉被人从后抱住,牢牢接稳了他,自己跌入了一个宽厚的怀抱。

熟悉的气息席卷而来,越舒微微一怔,有种想落泪的冲动,他彻底安心下来,同时脱了力,任由被男人抱在怀里。

“受伤了吗?”

叶景铄戴着面具,低沉的声音从耳边传来,带着无法掩抑的担心。

“没有。”越舒虽然处在黑暗之中,却没有任何时候比此刻更加感到安心,他顿了顿,说:“你怎么在这?”

“我刚才就在那个竞技台上。”

越舒忽而一顿,讶异道:“我也在竞技台上。”

而此刻,竞技台上空无一人,那个胖子就好像人间蒸发,彻底消失了身影。

越舒感觉自己起了一身鸡皮疙瘩:“你刚才也没看到我在竞技台上?”

叶景铄沉默了一下,点了点头。

越舒好像明白了什么,心中的疑惑慢慢拨云见雾,他问:“你的对手是谁?”

叶景铄迟疑道:“我不确定,他戴着面具,始终没有说话。”

越舒安静下来,“太不对劲了,我的对手是一个胖子,他想抢我的票,但是规定不能用枪……”

话没说完,竞技台上竟突然传出一声枪响。

两人同时一怔,屏住呼吸。

他们的目光不约而同看向竞技台,而诡异的是,枪声明明就在那个地方响起,却仍然空无一人。

越舒手心的温度渐渐凉了下来:“这到底……”

是怎么回事?

*

竞技台上,胖子不可置信地捂住自己的胸口。

他看着鲜血不断地从那个血口汩汩流出,染红了浸着汗水当然衣衫,他倒在地上,想站起身,却因为身材和体力,连仰起脖子都做不到。

他沾满血的手,慢慢指着对面那个戴着面具的男人。

“这不是游戏里的枪,是……是你自己的枪。”胖子眼睛通红,手心都在颤:“你这个疯子……”

对面的男人轻轻扯起嘴角,蹲下身,用枪把‘啪啪’拍了拍胖子的脸,他勾起胖子脸上面具的带子,露出胖子满是血痕的脸,男人站起身:“对付你这种炮灰,不用真家伙,还让你留到最后?”

说着,他转身下了竞技台,拿起兜里直播的手机,果然,刚才的一幕全被记录了下来。

弹幕疯狂地刷屏:

[卧槽,来真的?]

[真他妈刺激,比刚才那个勒脖子的还刺激]

[话不多说直接干,主播是个狠人,等会必须投你一票。]

……

游戏没有结束,越舒和叶景铄无法中途离开这个建筑,他们找了一处接近刚才入口的观众席,坐下来,研究着手里的枪。

越舒想了想刚才整个事情的经过,突然冒出来一个荒谬的想法:“所以,投票标准就是刚才在竞技台上的表现?”

叶景铄的沉默,验证了自己的猜想。

越舒突然有点慌,自己刚才算赢了还是输了?而且投票的标准,是根据输赢的结果来断定吗?

“没有输赢,大概是其他因素。”叶景铄仿佛看出他的顾虑,沉声地安抚,“我和那人也没分出输赢,大概只要跌落竞技台,比赛就算终止。”

越舒点了点头,确实有道理。

“枪我刚才试过了,不能响。”越舒说:“如果真能用,那个胖子在台上就用了。”

“确实不能。”叶景铄垂着眸子,忽然眯起眼睛:“不过刚才和我对决的人,我觉着眼熟。”

越舒睁大眼睛:“谁啊?”

叶景铄迟疑地看向他,握住了越舒的手心:“无论等会发生什么,请你相信我。”

隔着层面具,越舒看着叶景铄墨染般的眼睛,点了点头。

忽然,竞技场上的灯光灭了。

原本他们在暗处,可现在,整个体育馆都陷入了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

越舒有种不详的预感,竞技场的战争应该完全结束了,那下一步……就要开始投票了?

票数最多的人会死,但是,他现在连一共参加游戏的玩家还没弄清多少人,更别提掌握先机。

而下一秒,越舒忽然传来了一丝异样,自己身上忽然发出一种数字感的淡淡光亮。

他和叶景铄同时低头,发现那股光亮来自于自己的手背,令人惊异的是,那个数字并不来自任何外来的光源,而是如同印在皮肤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