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小狐也一同去，”小狐丸注意到那目光后略作思考点了点头，“很快就会回来的，请主人稍等一下。”

太郎太刀则是沉默的起身，向后厨走去，只把满脸惆怅的鹤丸国永留在桌上。

“你又要实行你的计划了吗？”

坐在审神者侧面的太刀双手按在椅子面上，扬着脑袋说。

“你觉得我会有什么计划？”

“不是很确定，但大概是想让我们多和其他人类打交道吧，”白鹤侧头环视了一周餐厅，将言笑晏晏的陌生人们挨个看了一遍，有点烦恼地笑了笑，“虽然以前的主人很多，但现在我只想要一个，结束之前都不考虑别的事情。”

“如果你不想，换主人的事我也不会允许的，”京墨诧异地回答他，“为什么这样说？”

“我与人类的交集就是在不断地错过，”太刀短暂地说，脸上看不出太多遗憾的表情，“就算谁都想要得到我，也一直居无定所，没法安稳地像小伽罗那样待在某处，这就是我的宿命，不知道什么时候也许又会迎来分别——你知道的。”

“也许会有那么一天，”虽然这句话里有着不祥的隐意，审神者还是柔和地笑起来，低声的话语里有种纵容的感觉，“可我能保证我是那个目送你们道别离开的人。”

“我的意思是，从你的言行中感觉到一种迫不及待想让我们独立的味道，”发现迂回无用，白鹤干脆指责道，“这个世界的确有趣，但那要看和谁在一起做什么——这里甚至没有我们的存在痕迹，你想让我们从这里得到什么呢？”

这里不是他们的世界，也不是他们所守护的世界。

一开始就明白这一点的鹤丸国永并没打算融入到这里，他与这个世界的交集仅有一人——结果这个人却希望他能在这个世界里发生某种变化。

“孩子气，”审神者失笑，将手放在那个白毛脑袋上，“我都没想到你是这么想的，我只是希望你们能得到一切美好的东西，有一部分是我所不能给予你们的，毕竟我的身边……”

“毕竟我的身边只有纷争，”京墨语气微顿，换了个和缓的词语，“有些东西是我未能具备的，但人类却可以。”

“比如说某些复杂的感情？”白鹤耸耸肩，看向那血气愈发浓郁的方向，但是脸上又不自觉地挂回了笑容。

“这不是很明白吗？”审神者嘴角勾起，“鹤丸，不想的话就去拒绝，我的想法并非一定是对的，我曾说过，你们可以随时回来。”

“从一开始就中了圈套的我可没法这么轻松地想，”鹤丸毫无仪态地将下巴磕在桌子上，心情复杂地抱怨，“原本就是因为难以作出决定才想出来玩一玩，结果在这里居然还要继续思考自己已经习惯的行为准则，啊——啊，这对我来说是个不好的惊吓，我不高兴。”

审神者摸摸手下柔软的发丝，看他鼓着腮帮子生闷气，笑了笑解释道：“除了源氏兄弟外，你显现的时间是本丸中最早的，你应当能想得到，我与你们是要互相改变的，不再是人与刀的相处模式，而是你与我。”

“所以这些与你无关的事情也是有意义的，”白鹤顶了顶头上的手，“好啦，这次就算被你说服了，不过，我得花一点时间想想，到底是改变来的更好，还是安稳更加重要，自我矛盾可不像我身上该发生的事情。”

“也未必就与我无关，”审神者将手抬起来，替他简单整理一下发型，“一旦与你们有了关联，自然就会变成我的事。”

“不管是好事，还是不太好的事。”

看着走向这一桌的人，审神者微微笑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