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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床之隔(2 / 2)

作品:《出阵不如出道

不过,醉酒的身体状态并不是那么好摆脱的,尤其是对于一杯倒的体质来说。

摆出决战气势的两个人挥出去的拳头根本就是冲着空气,但绝不能说是攻击落空,因为额头那一记响亮的相撞让他们两个跌跌撞撞后退了两步,同时丧失了所剩无几的战斗力。

阴影处似乎有一声若有似无的笑声,但他们两个谁都没发现。

有点狼狈地靠在墙上,山姥切长义揉揉疼痛的额头,觉得对面坐在地上的人变成了双重影。

……那东西绝对不是解酒汤!

“……您没事吧,走得动吗?”

耀眼的阳光中有个人凑了过来。

“我没有问题,你可以去看看那个家伙,”虽然视线已经模糊地有些看不清对方的脸,但是长义依然得体地回答,“他比我要严重得多。”

“我是医生……”

后面的话音长义再没有听见,当视觉上那个裹着白被单的人形晃了晃倒下时,他才放心地闭上眼睛陷入到天旋地转里去。

总之,我绝不会输给那个私自使用“山姥切”名号的赝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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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醒了吗?”

睁眼就看见一片白色的天花板,长义后知后觉地从又窄又硬的床上弹起来。

这是一个十分局促的房间,只够放下两张床和中间的一个铁皮柜子,审神者就坐在柜子前那狭窄的过道上,双腿无处安放的延至床底。

柜子上则是用透明玻璃瓶养着几朵野花。

“……主人。”

逐渐回想起之前发生了什么的长义脸上渐渐带出阴晴不定的神色,看起来是觉得丢脸却不知该向谁发火。

“我接到浅井医生的通知,说你们两个因为中暑倒在去公民馆的路上,”审神者泰然自若地说,“又打架了吗?”

“……啊,稍微,”借着台阶走下来的山姥切长义瞄了一眼隔壁被帘子遮住的地方,不用想就知道谁躺在那里,“我已经没事了。”

“烛台切给我说了醒酒汤的事,他找到的方子和我给他的草药是两个世界的东西,混在一起之后效果改变了,”审神者忍笑将眼神移到窗外,不去看长义那有些懊恼的样子,“他懊悔得不行,回去以后会郑重向你们两个致歉吧。”

“没什么,”虽说很注重形象,但是小少爷在这方面倒是不怎么在意,“是我自己为了解酒喝下去的,落到和仿制品一个下场也是没办法。”

发现对方没有醒的时候就不会故意称呼“赝品”,其实还是很好懂的性格。

“长义在来本丸之前和其他的国广交谈过吗?”

审神者让指尖长出一朵又一朵的艳丽花朵,不断变换着种类。

“不,我没有和冒牌货打交道的爱好,”打刀像被踩了尾巴似的断然否定,“而且在时政的时候我与初始刀负责的方向完全不同,只有实力经过认可的审神者能够进入聚乐第战场,也正因为如此,我才会到这个本丸来。”

说到后面的时候,他重新沉稳下来,有些自矜地强调了一遍到这里来的原因。

“那么到本丸里以后,觉得家里的国广——被被如何,好相处吗?”

“呵……”前任监察官先习惯性地冷笑了一声,“和他们所说的一样,以‘山姥切’欺世盗名,明明没有斩杀山姥的记忆,被这么称呼的时候居然还毫不羞耻地不加以否认,如传闻一般是个厚脸皮的家伙。”

“其实他并不太喜欢这个称号,”审神者无奈地笑了笑,“我不知道其他本丸的山姥切国广如何,但‘国广’只能说是刀派,‘山姥切’则是会让他想到你,所以才会称呼他‘被被’,当然,这么叫起来很可爱也是个原因,但我听说,你不喜欢别人这么称呼他?”

……这愚蠢的叫法我之前听见了,原来是这个原因吗?

听到解释后的山姥切长义脸色缓和了一些,刚到本丸的时候那种像是戏弄性的叫法着实让他有些生气,那家伙不吭声的样子就像被欺负了一样……不,不是这个问题。

“长义曾是北条所持有的刀,在评价上想必极有心得,”审神者忍不住又笑了笑,“正好,以刀的眼光来看,你觉得山姥切国广如何?”

“在说聚乐第时的评价吗?”打刀也放松地笑了笑,他有功夫就会去和山姥切国广较劲,很少这样与审神者单独闲谈,“初次见面的时候,我们的立场不同,态度当然也要有所区别,堀川国广作为刀匠,实力当然无可指摘,否则连在我身上留铭的资格都不会有,既然是做为我的仿制品流传下来,山姥切国广自然是一把优秀的刀……”

他说着说着突然闭了嘴,眼神锐利地看向另一边的帘子。

审神者侧过头,用手上的花枝挑开帘子看了一眼又放下:“他还闭着眼睛。”

“……尽管说是我的仿造品,但完全谈不上像或者不像,”狐疑地看了一会审神者,前任监察官觉得对方似乎没有说谎的必要,于是继续说下去,“就算只看过一眼也根本不可能会有人认错吧?国广在打造他时心里想的什么我很清楚,就算顶着仿制的名义,他也不愿意在开锻之前就认输。”

“你很了解他。”

“刀、锻刀的人和持刀者,想法不都是这样吗?”打刀傲慢地回应,“不能输,输比死还可耻。”

阳光下的付丧神神情充满自信,那种无时无刻都锋芒外露的锐气让他散发出耀眼的光,正是让山姥切国广想要拼命躲避的样子。

审神者笑起来:“你从来不对他说这些。”

“哼,虽然刀是好刀,但是借用别人逸话的行为太可耻了,”长义语气立刻变得尖锐冷漠起来,“明明就不是那么一回事,却时刻把‘我是仿制品’的借口顶在头上,擅自以‘山姥切’的逸话来显现,难道不靠着我的名头就不能斩了吗?”

“人们所熟知的山姥切就是我,本作长义,和国广根本没有任何关系!”打刀审视地盯着京墨,“作为我的审神者,就请你看清楚这一点,不要因为显现的早晚而有所偏颇。”

“在这件事上,我不会有任何偏颇,不过,作为你的审神者,我希望你能想明白一个问题,”审神者叹息一声,但神色里却带着一丝赞赏,“长义,什么是付丧神呢?”

“付丧神是刀剑因自身逸话……”

“这是给你的问题,不是时政的答题考试,”审神者伸手将一枝花挡在他唇前,另一手拍拍他的肩膀,“考虑好了再回答我,你还有很多时间。”

“……故弄玄虚吗?但我一定会给你正确的答案,”前任监察官停顿了一下,随即自信地笑起来,将那枝花接到手中,“只要你没有偏向,那么赢的人就一定是我。”

“——等到那个冒牌货醒了,你就告诉他,我要先一步去公民馆了。”

摇了两下手上的花枝,前任监察官潇洒地走出门去。

“——你听到了吗?可以睁开眼睛了。”

隔了好一会,审神者才语意带笑地问。

“……”

帘子里直挺挺躺着,用力闭紧眼睛的山姥切国广脸红的确实像中暑。

“那么我在外面等你。”

将剩下的花插进玻璃瓶,审神者站起身来:“被被,别让我们等得太久。”